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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尖抵上脖子的这一刹那,穆绒也回忆起了这个小说世界的记忆。【53言情 www.53yq.com】
这里是相府。
原主是相府不受宠的庶女,像透明人一样的活到了可以婚配的年纪,被嫡母指给了一位家世普通的小将军,柳延邢。
这可以算十足十的低嫁,但原主内心却十分欢喜。
原来,小将军幼时曾沦落街头任人欺负,是原主救了受伤的他,对他呵护备至,悉心照料。
自觉有那么一些情分在的原主,本以为将迎来美好的生活,却不料从婚前起,他就对自己毫不理睬。
婚后更是不闻不问直接奔赴边疆,再回来时,已经是闻名整个月明王朝的少年将军。
身份忽然变得悬殊的二人更是没了话讲,将军府中的下人见她不受宠,各个欺负到了她的头上。
柳延邢冷眼旁观着这一切,即便她被其他高官夫人奚落,也不会维护一句。
堂堂将军夫人,日子却过得异常艰难,竟还不如从前在相府的透明人生活。
一次醉酒,她终于知道了丈夫对自己冷漠的缘由。
原来,柳延邢流落街头的那段时间,不仅是原主,原主的嫡姐穆怜禾也对他曾有一个包子之恩。
就是那一个包子,让柳延邢惦记了多年,即便穆怜禾早已嫁给皇子,也一直心心念念。
他努力在战场厮杀,就是为了能在京中占据一席之地,为穆怜禾扫清障碍,成为她手中的一把好刀和靠山。
心灰意冷的原主提出了和离,可柳延邢却犹豫了起来,几人之间又是一番纠缠。【56书屋 www.56book.cc】
原主彻底死了心,准备自请去到别院,却不想在城外遇到流寇,受了重伤昏迷,被柳延邢救回,故事到此结束。
现在的时间线正是原主成婚前,相府嫡子在府内办了场诗会,一名刺客忽然闯入。
原小说中对于此事仅一笔带过,原主一直在后院屋内并未参与,却不想穆绒一来就被劫持。
身后的男子将她紧紧的勒在冷冰的胸膛前,似乎在竭力压制着紊乱的呼吸。
再结合鼻尖隐隐传来的血腥味,她眉头颦蹙,此人莫非是受伤了?
穆绒被匕首顶着脖颈,仰的脖子都酸了,纠结一下,她小心翼翼的开口:
“壮士可是受伤了?我这里有金疮药,壮士涂上之后可自行离开,我必会守口如瓶。”
身后的男子并未说话,外间开始吵闹起来。
穆绒正烦恼着再怎么劝说一番时,系统不合时宜的声音突然出现:
【叮,攻略指定人物蔺杭出现,好感度0%】
蔺杭?这不是本朝‘赫赫有名’的大皇子吗?
身后的刺客竟然是大皇子!
还没等她理顺,门外的嘈杂声越发靠近,身后的蔺杭声音森然的威胁:
“好好周旋,别让那群人发现我,不然……”
他扫视一圈屋内,简陋的陈设几乎没有什么可以躲藏的地方,他将匕首收回,躲进床榻的帘帐后面。
穆绒喘了口气,摸着僵硬的脖子刚放松下来,屋门便被哐哐砸响。
“府内进了刺客,我等奉命来查,请二小姐速速开门。”
穆绒当机立断,扯掉外衫上了床榻。
帘帐后面的蔺杭将注意力从门口转回来。
仅隔着一层影影绰绰的纱布外,女子动作利索的扯过被子,刚将头上仅有的簪子拆下,门就被踹开,一阵脚步声杂乱的走进。
“啊……”女子惊呼出声,朝床榻的角落躲了躲。
蔺杭眉头皱起,本就有些惨白的脸色陡然沉下来。
这女子似乎是府内的庶女,侍卫竟如此没有规矩的直接闯了进来,也不怕冲撞了闺阁女子的清白吗?
屋内陈设简单,她也衣着朴素,想来并不受宠,但再如何不受宠,到底是相府之女,这相府也太没有规矩。
角落中的女子瑟瑟发抖的紧紧拥着薄被,一头秀发略显凌乱的散落开,仿佛一朵无人看护的艳丽花朵,随时会被觊觎之人摧毁。
一种异样的情绪在蔺杭的心中蔓延,他双拳渐渐握紧。
侍卫们几下就搜完了屋内,连着衣柜统统打开,里面的衣物也都扔了出来。
领头的侍卫目光锐利的环视一圈,最终定在被薄纱遮掩的床榻之上,抬步走上前来。
蔺杭冷眸微眯,胸腔中的怒意腾地升起,这群侍卫委实太过分,他缓缓抽出匕首,就等那侍卫探手进来便手起刀落。
一时间他也分不清究竟是因为自己可能会被发现而生气,还是因为别的。
“嬷嬷……”
床榻上的女子隔着薄纱怯生生的开口,门外两个被吓傻的妇人这才反应过来,进到屋子。
“两位大人,使不得啊,我们家二小姐还休息着呢,不若我们进去查看一番如何?”
侍卫顿了顿,里面到底是府中小姐,也明白不能太过分,况且两位嬷嬷又是丞相夫人跟前的人,便退到了后面。
两位嬷嬷见状手脚并用的掀开围布上了床榻。
穆绒眼圈通红,眼底还噙着泪水,有些抽泣的紧紧攥着被角。
嬷嬷叹了口气,也就是二小姐,若是大小姐,哪里敢有人进到闺房中搜刺客,她劝慰道:
“二小姐,府里进了刺客,可能跑到了后院,今日府里可是宴请了皇子在内的多位贵客,咱们都得配合着检查。”
穆绒点点头,渐渐松开了被子。
女子虽着了素色里衣,帘帐后面的蔺杭还是猛地闭上了眼睛。
嬷嬷将被子掀开,又将床侧的被子掀开看了看,随手晃了晃周围的帘帐便出去了。
“大人,并无不妥。”
侍卫们其实也不认为刺客会躲在此处,更不觉得这位一向唯唯诺诺的二小姐能撒谎,不过也是命令在身。
既然嬷嬷搜过了,他们就都撤了出去。
屋子里又重新安静下来。
穆绒长叹一声,指尖揩掉眼角的泪水,抬眸看向帘帐后面的那人。
蔺杭听着脚步声渐行渐远,掀开帘子走了出来。
穆绒这才看清,他一身黑衣,脸上也围了黑布,只余一双狭长森冷的眼睛露在外面,看的人心中发紧。
他的腹部受了伤,鲜血将周边的黑衫染的颜色更暗了些。
穆绒望着那不断流出的鲜血,双眸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