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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衙门,杨士钰没有着急回府,转而约来费兴仑到酒楼相见,开口便询问其有关何展康一案的始末。【56书屋 www.56book.cc】
费兴仑亦是一脸诧异,说道:“这事并非相爷安排,至少我不知道相爷交待过此事。”
杨士钰只觉得惊奇,连连开口追问道:“不是相爷?那会是谁?江景辰分明说过尚书大人交待,除了相爷还会有谁能命尚书大人做事?会不会是其他哪位相爷暗中交代?”
不过是一枚棋子,尚在棋局倒也罢了,出局之后哪里还值得堂堂相爷挂心?费兴仑摇了摇头,说道:“不会是众位相爷,许是潘大人自己的决定也说不定。”
杨士钰更加疑惑,开口道:“何展康与潘大人并无交集,无缘无故怎会如此关注此案?”
费兴仑也不知其中具体缘由,摇了摇头,说道:“我并不了解潘大人,只知江彦钧在任期间,潘大人名声不显,既无出彩之处,也没什么过错。”
杨士钰顺势感慨道:“那潘大人的运气可真是够好的。”
自从江彦钧被罢官之后,多少双眼睛都在盯着刑部尚书的位置,偏偏圣上将如此重职交给一位名声不显的官员。
虽说尚书由侍郎顶替并无不妥,但朝中并非没有更加适合之人。
费兴仑笑了笑,说道:“潘大人与江彦钧不一样,或者说潘大人与江景辰极为相似。”
杨士钰轻“咦”了声,追问道:“费兄此言何解?”
费兴仑回答道:“潘大人没有依附哪方势力。”
杨士钰恍然,说道:“也就是说他与江景辰一样,都是圣上的人。”
费兴仑摇头道:“对,也不对。满朝文武,哪个不是圣上的臣子?区别就在于,有些臣子听话,有些臣子自有主见。”
政事堂众相便是最有主见之人,其余百官或是依附,或是敬而远之,也有一部分官员则是两头讨好。
简单来说,政事堂与圣上的最终目的都是为国为民,但彼此观念不一,行事方式不同,从而引发诸多矛盾,迫使朝堂百官不得不做出选择。【53言情 www.53yq.com】
新任刑部尚书潘弥业,一个看似欺上媚下的谄臣,实际上究竟是何种心性,怕是只有圣上能够知晓。
运气?那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杨士钰随口感慨也几句,紧跟着说道:“既然不是相爷的安排,也就是说这案子可以彻查到底?”
费兴仑稍作思考,回答道:“查查也无妨。何展康之名我也知晓,坊间百姓对其多有赞誉,突然不明不白丢了性命,想来是潘大人想给他一个公道。”
杨士钰疑惑道:“就这么简单?难道就没有其他目的吗?”
费兴仑轻叹一声,说道:“不怪他人太简单,只怪咱们太复杂。杨兄,你有多久没有用单纯的眼光去看待事物了?”
杨士钰微愣,苦笑道:“身处泥潭当中,哪里还能保有单纯。”
费兴仑却是不认同,辩驳道:“君未闻出淤泥而不染乎?何展康大义为民,我对他的为人亦是有几分钦佩,潘大人力所能及帮上一把,也在情理当中。”
若换作是他,绝对不可能如何展康一般去做那样的事情。
为百姓请愿是好事,但也会因此得罪一个庞大的群体。
需知坊间举高利之贷而得利者,并非只有商贾之家,不少勋爵世家亦是有份其中。
公廨衙门废立,相关律法进行重修,也就意味着再举高贷便是违法乱纪。
常言道:断人钱财犹如杀人父母。
仇恨多大可见一斑。
面对如此威胁,依旧选择站出来,站到最前面,手捧万民请愿书,以普通人之躯对抗满城勋贵。
此等气魄和决心自然令人动容。
当然,在某些人看来,何展康的行为极愚极傻。
比如杨士钰,他对此事的看法则是:一位为了求名,最终丢了性命的傻书生,竹篮打水一场空,笑话一场。
钦佩?
有何用?
命都丢了,再好的名声、再多的钦佩,又能怎样?
可曾想过家中老幼妇孺将会如何?
看似大义之举,实则最是自私。
杨士钰有心说上几句,但整件事的背后是政事堂众相在暗中推动,自然是有无法推卸的责任。
归根结底,乃是众相的不作为,从而导致何展康无法保全性命。
此刻当着费兴仑的面,自是不好多说什么,以免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杨士钰想了想,转言道:“愚弟有个不情之请,想让费兄在相爷面前美言几句。”
费兴仑未置可否,淡淡道:“你乃刑部官员,朝廷做靠山,何须担心。”
闻言,杨士钰心中大定,遂不再多说案件相关之事,只专心于酒菜之欢。
百乐门。
董瓒将进来情报汇总,整理分类后呈交。
江景辰逐一阅览,但见一则消息十分有趣,不觉间笑出声。
青瑶见状,询问道:“何事让公子这般高兴?”
江景辰回答道:“柳榛苓送来的消息,你也看看。”
柳榛苓是初次前往花想楼时收下的一枚暗子,因为长期没有打探到重要情报,江景辰险些都要忘记还有这号人物。
青瑶刚看了个开头,便忍不住惊疑道:“纯王和安王怎么处到了一块?还是在花想楼那样的地方,这可真是让人不解。”
朝廷不禁官员狎妓,但好歹是王爷,又是在储君未立之时,多少是要顾及形象。
即便是要寻乐,也该是在离宫,又或者是曲江池这样的地方。
花想楼人多眼杂,最是不该出现。
江景辰笑了笑,也不多说,只示意继续往下看。
青瑶将消息完整看完,眉宇间显出几分愁容,迟疑了一会,说道:“是庄先生的胞兄?”
江景辰点头道:“对,就是他,庄延朔。”
庄氏一族传承数百年,祖上曾出过多位大儒,个个身居要职。
前朝时期,庄氏当代家主更是官至一品太师,后因受奸臣诬陷名声尽毁,被迫辞官归乡,看透世态炎凉,心灰意冷之下便立下族规:凡许州庄氏后世子孙不得入朝为官。
自此之后,朝堂之上再无许州庄氏族人。
但庄氏一族并非从此销声匿迹,而是在许州开设私塾教书育人,鼎盛之时曾教出十多位状元郎。
所谓盛极必衰,后来不知何故,许州庄氏内部闹了矛盾,一部分族人举家迁移至濠州定居。
经过一代又一代的发展,濠州庄氏一族名声渐显,虽依旧比不上许州庄氏,但在濠州地界上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庄延朔便是出自濠州庄氏,更是当代翘楚,濠州庄氏族人一直对外宣称:庄延朔之才,可与先祖比肩。
江景辰之所以知道这些事情,是因为身边的庄先生也是出自濠州庄氏,并且还是庄延朔的嫡亲胞弟。
董瓒忽然开口道:“公子,先前都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眼下恰好有这样的机会,属下想暗中去看一眼。”
青瑶也道:“我也想认识认识。”
青玉拍手赞同,嬉笑道:“最好是能请他过来,我一定把把珍藏全都拿出来,好好招待他。”
她口中所谓的珍藏,也就是毒药,那可不是寻常招待人用的东西。
江景辰莞尔一笑,说道:“你们此刻心中的打算,我能明白。只不过,庄先生有言在先,不愿让我插手他们兄弟之间的恩怨,这话我不能不听。”
董瓒接口道:“属下没想别的,就是暗中去认个眼熟,不会做过激之事,公子大可放心。”
青瑶也道:“他不来京城也就罢了,既然来了京城......我也没想别的,就想画个人像,回头让自家兄弟姐妹都认识认识,别到时候路遇而不相识,那可就尴尬了。”
青玉也不拐弯抹角,直言道:“庄延朔不仅将庄先生逐出家门,还挑断了庄先生的手筋,这个仇不能不报。我的想法很简单,就是想抓他过来,喂他喝瓶毒药而已。保证不会毒死他,只叫他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