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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长此番辛苦了!请先满饮此杯!”酒宴上,王厚首先举杯祝到,“十日之间,克复宗哥城,降伏胜宗部,实在居功至伟!”
“贫道却是不敢居功。【必去阁 www.bequge.live】这次是经略派王将军出军,贫道不过在旁相助罢了。”翟南满面笑容地回答到,“而且,还是经略收复青唐,顺应天意,神灵庇护,才得以如此顺利。不如请经略共饮此杯!”
“正是!”还不待翟南答话,童贯也站起身来,端杯说到:“此前,王枢密平定熙河,曾获智缘大师襄助。如今王经略继承父业,又得了仙长相帮。父子二人,分别得了佛道两门之力,建功立业,实在是一段佳话!依我看,就应当共饮此杯。”
说完,又招呼着席间众人:“我等共为经略和仙长贺!”
席中众人皆是识趣的,否则也坐不到这桌子上来,当然都随着起哄,纷纷恭维敬酒。
王厚受了众人恭维,想起父亲与自己两代功业,颇有些抑制不住兴奋。也不推让,爽快地与翟南一并喝下杯中之酒。
翟南王启年此番平定胜宗部,可以说是胜得极巧,不说钦厮鸡先是损了主力,剩余的兵力又被偷袭。单是他本就存了投降的心思,即使翟南王启年不去,胜宗部也不过几天时间便会降伏,不过那时这功劳就归不到他们头上了。而翟南王启年这一趟,实际上反倒是平添许多伤亡。但偏就借此成就了各自的需要,羌人枉死的都成了王启年的战功,活下来的也成了翟南的羔羊。
这顿酒席,说是为王启年和道泉庆功,实际上也是试探两人的心意。看看二人对功劳分配的想法。若只是王启年,王厚还能强压着他接受功劳被别人分润,但涉及道泉,却是不由他不小心试探。【必去阁 www.bequge.live】而借着酒席,其余众将口中恭维,偏又摆出眼红的样子,其实也是一种示威。
待酒宴结束,王厚和童贯又将翟南邀到后厅叙茶。
“贫道于这世俗赏赐并不在意,这如何向朝廷报功,但凭经略和皇城定夺就是。”翟南微笑地表态,“不过,如今这钦厮鸡已是我自然道信徒,这胜宗部羌人之中的事务还请经略和皇城能许贫道自专。”
听了翟南的这个条件,王厚与童贯对视一眼,便各自沉默不语。许久,童贯才缓缓说到:“按说此事原是无妨,朝廷对于羌人向来只是羁绊,一概事务尽是委于其部族首领。不过,如今这宗哥城乃是朝廷出军收复,怕是要设官建政的。”
听了这话,翟南有些诧异。童贯的意思显然就是朝廷对于收复青唐后如何管理已有预案。原本想着借着钦厮鸡这首领的名号,按内附州的方式糊弄住朝廷,然后在青唐以政教合一的方式对羌人进行统治的想法看来是行不通了。
“竟是如此?那可是要将胜宗部强行拆散安置?”翟南想了想又问到。
“这倒不会,羌人习性与内地皆是不同,总是还需有首领管束羌人。不过,地方之政却是要出自流官了。”王厚只是负责军事,答话的还是童贯。
“如此倒是无妨!贫道所需不过是传教,为着传教便利,不免有些手段要使。若是朝廷设置官员,勾管民政,只需不要干涉羌人内部诸般措处,那便无碍。”翟南想来想去,也只得如此协调一下。以后各项政略都由朝廷官员掌管,自然道诸般规矩都作为羌人私刑,如同那内地宗族的家法便是。
既然双方就交换条件达成一致,那王厚便插话说到:“明日我军便出师鄯州,仙长刚刚回来,必然幸苦,不如就和王启年所部一并暂在宗哥城内休整。”
再看看童贯满脸笃定,似乎是觉得翟南对羌人的控制权能够接受,就补充了句,宗哥城中降伏羌人的处置便尽由仙长定夺。”
翟南知道自己与王启年得功已是招人嫉恨,此时却不宜再去鄯州,正好乘机在宗哥城料理一下羌人传教的事情。
两下谈妥,翟南正要告辞,突然又想起一事。便从怀中取出那乾佑县符利灯知县的条陈来,献给王厚和童贯。
这两人为这收复青唐筹划已久,对这地理形势俱是了如指掌,又熟谙兵事,看了这不着调的条陈,自是不会理会,只当是痴人梦呓而已。
但翟南却是还有依仗符利灯之处,如今与这两人又是合作愉快,便笑着将前因后果一一说来,替符利灯寻点机缘。
“呵呵,既是如此,那也是容易。我这便发文京兆府,传那符知县来这走上一趟。然后随便分他一点功劳就是。”王厚看了童贯一眼,想着不过是些许小事,便慷慨答应。
“便用支应转运的功劳就是。”童贯也笑着说,对符利灯这等乞讨功劳的小官他见得多了,也不放在心上。而刚刚为了安抚众将,还在商议让翟南让出功劳,于情于理,这事也不能拒绝。
接下来的两天,王厚等人领军西去,翟南则和王启年一起被留在了宗哥城。翟南既然得了王厚童贯许诺,便打发王铁锤和解二人领着谐道营一并西征,随军传教。只从谐道营中抽出几人,与许多一起留下,准备在羌人中传教。
所以留下许多,一方面是他是医生,在羌人中传教,这看病就是便利手段。另外,则是因为他这段时日,成功地按翟南从保罗那获取的资料,提纯“狗屎苔”,制作了一种致幻剂。翟南准备拿羌人做做试验,探索一下致幻剂在宗教方面的运用。
在翟南和王启年的努力下,胜宗部除却几个长期在外游牧的部落,其余尽数被聚拢回归了宗哥城。为避免再次出现新的头人把持羌人权柄,翟南非常干脆的,将所有部落尽数打散,按着内地的规矩,在城中的被编成坊,城外的则编为村落。
在原先的各级头人都被清理干净的情况下,原先的牲畜及牧场田土尽数重新分配。并以先进的个人私有制,取代了原本羌人的部落公有制。将所有的财物落到个人,让他们成为一个独立的经济单位。
人都是有私欲的,一旦社会结构承认这种私有权力,那么再想恢复到公有,就变得极不可能。这种经济上的分割,毫无疑问地将导致人心的离散。
而大首领钦厮鸡,如今则被严密控制在城内一所宅院中,除了在向朝廷的降表上画押外,就在一处防守严密的小院中学习自然道教典。偶尔地,也象征性地被谐道营的学徒们领出来,参加一下宗教活动。
厚道的翟南,并没有强迫所有人都入教为信徒,只不过吩咐吉恩在重新分配生产资料时优先照顾信徒而已。
另外,在原先的各级头人都被清理干净的情况下,临时安排的管事尽数都是信徒。再让吉恩选了几十个被蛊惑地深的充做护卫队,由那马贼格里高当了队长,维持羌人中的一个最基本的秩序,粗略搭建起一个统治架构。再加上城中所驻宋军的威慑,倒也能稳定局势。
然后就是不停地带着许多和几个谐道营的学徒们轮番给羌人洗脑传教。顺便中,再在宗教活动中给几个重点的人下点致幻剂,譬如钦厮鸡、吉恩、格里高之类。数日之间,便是让几人觉得自己修为大进,与大道日益接近,于自然道的信仰渐渐呈现狂热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