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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忽然传来了咳嗽声,胡衣的眉头皱起来,赶紧往屋里走了进去。【必去阁 www.bequge.live】
这倒让江源确定了这确实是有人住的。
突兀的闯入眼睛的便是横躺在地上的一个人,她蜷缩着身体,看上去痛苦不堪,胡衣的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
她冲上去,扶起了这个人。
“娘!”她悲戚的大叫了一声,扑.倒在地上。身体不断地抖动。倒在地上的人忽然被这一声给吓到,也不顾自己身上的疼痛,回头一看时,眼睛睁的老大。
她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之人,愣了好一会儿,憋在眼里的泪水才终于爆发似的奔涌出来。的确不可思议,更多的,还有对胡衣的怨恨。
她大吼一声:“滚!你这个不孝子!老娘还以为你死在外面了呢!赶紧滚!”
胡母虽是这么吼,双手却不自觉的紧紧抱住胡衣,眼里一片朦胧,泣不成声。
大概是有一种失而复得的感觉。
母女俩抱着痛哭了好一会儿,胡衣才缓过神来,赶紧将胡母扶了起来,随后向她介绍江源刘伯骏他们。
胡母直直的盯着刘伯骏,刘伯骏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冲着胡母含蓄的笑笑,问了她几句家常话,便就此作罢。
“弟弟妹妹呢?”胡衣见胡母情绪好多了,连忙问道。
胡母低下头,没说话。
“爹呢?”
胡母仍是低着头,没有任何言语。胡衣有些生气了,低声吼了一句:“他们去哪儿了?我这次回来给你们带了好多吃的,还有好多漂亮的衣服呢,你们倒是来看看啊!”
胡衣说这话时眼睛里已经噙满了泪水,声音变得沙哑难听,她似乎懂了母亲的不言语是为了什么。
她没有再说话,看着这个破败的空空荡荡的屋子,颓自流泪,无声无息。
以往的时候,胡衣的弟弟妹妹是最喜欢胡衣带好吃的回来,甚至刚走到家门口的时候,两个小pi孩就已经跑出门来迎接她。
那是以前,以后再不会这样了。
她跌坐在地上,觉得浑身无力,只剩流眼泪的力气。
胡衣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好好的人怎么都不在了……
她抱着身子,蹲在墙角,没人去劝她,也没人赶去劝她。【必去阁 www.bequge.live】
这种时候,只有自己才可以医好自己。
胡母招呼江源和刘伯骏坐下,自己跑进厨房收拾,然后炒了菜端出来。
良久,胡衣才缓过劲来,坐上木头板凳,默默地吃着饭。
胡父的死,是因为他听到胡衣进了青楼,做的那些不堪入目的事情,老脸都被人丢到地上来踩了啊,一个气血攻心,就再没有缓过劲来,胡母悲痛谷欠绝,可她还是想等到胡衣回来,问个究竟。
至于她的弟弟妹妹,是因为孱弱的胡母,实在不能供养,便将孩子送给别人了。
胡衣只是坐在桌上默默地听,这一次,她没有眼泪,只有满满的愧疚。
假如他能够早点回来,事情也不至于这样。胡衣吃完,默默地回了房间,不再说其他。
胡母便问起刘伯骏起来。
“公子是衣儿的?”
“夫君。”
在来之前他并不准备这么说的,可是如今见到这个家庭已经破碎成了这般模样,一时心软,不如帮人帮到底吧。
刘伯骏这么平静的说,确让对面的胡母惊讶不已。
胡衣在青楼里待过,身份不耻,连她这个母亲都觉得百般丢脸,怎么还会有男人要她呢?
“公子是……如何认识小女的?”
“金园台。”他直接答道:“夫人不必担心,胡衣跟着我绝不会受半分苦。按我的能力,至少这句话我还是赶说的,我会照顾好她。”
“不不,刘公子你误会了。”最开始看到刘伯骏与江源的时候,她便猜想出了七八分,这一问,果然不出所料。
胡母看着刘伯骏,只觉得他气宇轩昂,绝非普通人,年龄可能要比胡衣大上许多,怕就怕的自家女儿经历的那些事情,配不上眼前的这位公子。
“我没有误会,夫人也不必担心那些莫须有的事情。我说过的话,就一定会做到。”
那一刻,胡母心里不是欢喜,而是忧愁。毕竟是自己的亲女儿,婚姻都讲究个门当户对,不然对哪一方都不好受。
刘伯骏更重要的事情不是为了这个,而是为了他一直要查的盐税一案。
至少初步看来,朝廷中绝非一人cao控此事,刘伯骏只能更加深入。
越深入,才能逮出更多的人,他也就越危险。
“夫人,您家的盐,从何而来?”这才是他最关心的问题。
胡母有些惊讶的看着刘伯骏,不明白刘伯骏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看着刘伯骏一直在等自己的回答,她吞了吞口水:“在……市集上买的呀。”好像舌头都有些打结,说起话来都有些呜呜咽咽。
人只有在说着不熟悉的话的时候才会这样。
“是吗!”刘伯骏双眼直勾勾的盯着胡母,他要一个答案。
一个真实无误的答案,看着胡母眼神有些躲闪,他顿时就有些明白了。
刘伯骏便是直接问道:“胡夫人,你要想好,你现在所说的每一句话都讲成为朝廷正供,你若是撒了谎,那就是欺君罔上,到时候掉脑袋的是你,而不是我。”刘伯骏冷冽如冰霜的语气直接将她给吓软了。
胡母一下子跪在地上,不停地朝着刘伯骏磕头:“大人饶命!大人饶命!老身真的不是故意欺骗大人的啊,而是着实有口难言!”
“有口便说,不然拿口何用?你今日的说辞,一路上我问过数人,这些人和你是一模一样的回答,这难道不值得怀疑?”他冷笑一声:“你们都说是在市集上所买。好,那****便亲自去了市集,倒是真正有卖,不过卖家大字不识一个,和你一样,只不过是老实巴交的农民,哪来的那么多盐来卖?!胡夫人!官府早就交代给你们的说辞不就是为了蒙蔽我么?可我刘伯骏堂堂的吏部尚书,真当我是傻子,真当我什么都不知道的吗?”刘伯骏生气了,猛的一拍桌子,连在房间里沉浸于失去亲人之痛的胡衣也忍不住往屋子外走,她可能不会想到自己的母亲跪下来求别人的时候是这般的卑微。
胡母似乎很是为难,刘伯骏不为所动她也没有什么办法,只好把这一切事情都给和盘托出。
原来早在刘伯骏来之前,官府的人就已经动过手脚。说是皇帝要从朝廷派一个官员来查他们本地的盐税一事。官府脚大,这种事情不提前做好安排的话,怕就会被提前给关进地牢了。
官府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威胁的威胁,拿钱鼓动的鼓动。反正宣传的不外乎就是一个观点:百姓没交税
官府的人是这么说的:百姓的人没交税说明百姓能够安居乐业,等调查的朝廷官员走了每人便是一百两奖金。倘若这些百姓说缴了税,那么后果不是被官府的人所杀就是被朝廷的官员所杀。
百姓当然会选择对他有利的一项。虽是知道官府的人想要以下欺上,权衡利弊之下,这些百姓不想让自己的命白白的搭进去啊。
与其这样,还不如铤而走险,撒个谎,说不定到时候还能得到官府的奖金。
这就是刘伯骏问了一路得到的都是相同答案的原因。
胡母以为在自己问过这些以后,刘伯骏会大发雷霆,没想到刘伯骏一脸平静,只是淡淡说了一句:“胡夫人,时间不早了,早些休息。明日我便要带着胡衣回去了。”
刘伯骏说着便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他剩下的所有银两,递到了胡母的面前:“这些钱对我来说也没有什么用,就当是第一次拜见岳母娘给的礼物吧。”
他站了起来,朝着胡衣刚才所在的房间走去。
胡母愣在原地……那金条实在太耀眼,明晃晃的,她都快睁不开眼睛。
她这一辈子都没有见过这么多的钱。
感叹了一句女大不中留,心里却是尤其的高兴。如今这世道上哪去找像刘伯骏这样的人?身为大官,又不在意胡衣的身世,出手还这么阔绰。
胡母顿时觉得自己撞了神才有这么好的运气,抱着钱恐怕都是难以安眠的吧。
只是,另外的两个孩子不在,不然,他们的生活会更好的。
是无论如何都会好的那种。
第二天一大早刘伯骏与胡衣就离开了,他们必须尽早赶回去,因为只有竹女一个人在金园台待着,怕露.出马脚被那群想要置他于死地的人给发现。
来的时候觉得路很漫长,回去的时候便是无比的轻快了,因为他们雇了马车。
昨日走了整整一天,刘伯骏禁不住这样的劳累,便改坐马车。江源在外面赶着马,而胡衣与刘伯骏一起坐在马车内。
她的脸蛋红扑扑的,没有说话,也不敢抬头看刘伯骏。
昨夜他与母亲的谈话她都听的清清楚楚。
夫君……
有些温暖的一个称呼,胡衣一想起,脸都红到了耳朵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