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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只不过是世人贯以的无稽之谈罢了。【53言情 www.53yq.com】”
男子脚步声渐近,江源的心咚咚的直跳,是他。真的是他,江源没有听错……
“你……”竺阮修显然吃惊了:“何风眠!你个卑.鄙小人,竟然将白邪找来!”
何风眠正想开口,白邪左手一伸,示意何风眠闭嘴。
他浅浅的笑,将剑拔出,寒光撕裂般照在他的脸上。白邪从容的看着长剑,开口道:“竺阮修是吧?你意下如何呢?嗯?”
闻言的竺阮修面色如灰:“以众敌寡?你们想置我于死地?”
白邪冷笑,那是从心底里发出的一股子嘲笑:“呵,你又何尝不是这么对待我们少主的?死有余辜的人就不应该给你这个说话的机会。”
“你!”竺阮修一时语塞,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竺阮修就知道依照江源与白邪的关系,江源出事,白邪绝对不会放过他的。可是他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灭了江源的这个任务还没有完成,白邪就已经杀到这里了。
二十多年前白邪就已经名震江湖,前段时间听闻白邪重出,还以为是玩笑,如今一看,该是真的。竺阮修心底升起一阵又一阵的绝望,丝丝缕缕,牵扯不断,他根本就不是白邪的对手。况且对方四万精兵压.来,他身后又有多少胡人?孤军奋战?
竺阮修甚至知道,自己连坚持的理由都没有。他不是白邪的对手……
“你们不就是要江源么?人在那里,放我一马。我有天之卷,天之卷可以给你们,如何?”
遇到强者,不明哲保身还能如何?
“是吗?”白邪一双寒眸直直盯着竺阮修:“天之卷……是在你这儿?”白邪眉毛一挑,似是怀疑。
“是!当然……是在我这儿!杀了我,你们就永远别想知道天之卷的下落!”
“好!”白邪爽朗一声应承下来:“我管你竺阮修是不是骗我,三天之后,这里,没有天之卷交来,我保证你过不过十步。”
长剑卷起寒风,直直的就从竺阮修的耳边擦过:“记住了。”
白邪语气冰冷,随即向江源这边走来。【53言情 www.53yq.com】
江源心里大呼!白邪怎么就这么蠢!看不出来竺阮修是在撒谎么?像竺阮修这种人,就应该一剑杀了他,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可是江源开不了口说话,他想让白邪一定要救舟玉公子,无论花什么代价都一定要救,说不了,江源都快要憋出内伤了。
江源的脑袋一片昏沉,感觉自己的身体在下坠,眼前彻底黑暗,渐渐失去了知觉。
……
人们说那天是阳光灿烂,江源感受不到,他只觉得心中塞的慌。天也是阴沉的,要下雨。
因为醒来的时候,房间空空荡荡的,没有任何人,只有他自己。
他喊了好几声,他不知道究竟是自己聋了还是嗓子出问题了,总之他没有听到他的声音。
江源一下子慌了,慌着跑出去找人,才发现他已经回到了铜川,关于在北地的记忆变得异常模糊,他总觉得脑袋中好像被装入了什么,每当他努力的想要找寻那段记忆的时候,脑袋炸裂一般的疼痛。
江源一个人在屋子里焦灼的等了两天之后,白邪才姗姗来迟。
白邪知道江源要问什么,像是早就准备好的说辞,他找了一张纸条,毛笔一挥,洋洋洒洒的写着:“你受了重伤,耳部和发声处出了问题,暂时说不了话,也听不见声音,过段时间就好了。”
江源看着那长长的一段字,绝望腻满了整个胸腔,关于之前的记忆一片模糊,好像整个生命空了下来,他突然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做什么。
江源无奈的笑了笑,将纸条递给了白邪,回房间找了件衣服披上,跨出门去。
他什么都没有说,什么都没有问,坐在门外,便是整整一天。
江源就这样,花了整整五天的时间来恢复。这五天里,江源每天都在做同一件事情,回忆。
他没想起来别的事情,脑海中记忆最深的就是要帮助安照伊替安庭谚找沧空岩,然而记忆告诉他,沧空岩已经找到,只是安庭谚所需要的东西一直不见。
江源问过白邪这件事情,白邪给的回答很简单,沧空岩已经死了。
他不知道还该怎么继续问下去。其实很多时候他是希望白邪能够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告诉他,自己为什么会失去记忆。
然而白邪的嘴特别严实,对这些事情总是闭口不谈。江源只好作罢。
第六天的时候,白邪终于收拾东西带他离开。
然而不是去别处。
有些事情总是要解决的,有些人也总是要见的。
江源与世隔绝的这五天,他不知道,天下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江源呆滞般的站在那里,任由白邪找东西来掩盖自己,生怕别人认出来似的。
就这样,江源里三层外三层的包的严严实实的时候,白邪才将他带出去。走在大街上的时候,连江源都觉得怪异。
不是胡人入侵了么?为何大街上的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快乐,他走的慢些,才听清楚那些人议论纷纷的事情究竟是什么。
“你说这个江源究竟何许人也?这要是真找到他了朝廷是真给钱还是假的?”
“不知道,这种事情谁说的准呢?”
路过告示栏的时候,江源淡淡瞥了一眼,上面贴了一张他的画像,有不少人围在那里观看,他走过去的时候正好听见这番话。
江源将头埋的低了些,难道自己是被通缉悬赏了吗?不应该啊,难道他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
再看着白邪这几天以来沉默焦灼的样子,恐怕自己带来的是麻烦多于利益吧。
江源无奈的跟着白邪走,然后出了铜川,踏上回换碧月楼的路。
他的声音已经恢复,只不过现在说起话来声音沙哑不堪,不过江源不在乎这些,只要能说能听就好。写了五天的字,他也烦了。
“竹女去哪儿了?”
白邪回头,冲着江源淡淡的笑笑:“你还记得她?”
“嗯,我记得好像还有一个与我同行的男子,只不过一时想不起来他的名字了。”
白邪微笑着的嘴角突然僵住,直勾勾的盯着江源,愣了好一会儿,白邪才说道:“没事儿,那人就是何风眠呀,你别担心,他也跟着竹女他们一起回换碧月楼了,待会儿去了换碧月楼,你便能见到他了。”白邪说完快速回过头去。
一大把年纪了,耿直一生,突然要他撒谎还觉得老别扭了,这要是放在以前,江源恐怕早就识破他的谎言了。
顶着骄.阳,翻山越岭,踏过茫茫的草原,路上也只是稍作停歇,可谓是快马加鞭,江源两人很快就来到了换碧月楼。
当他跨入这广阔无垠的茫茫大沙漠时,心里竟然有一种归属一般的喜悦,他才刚到门口,便有一红衣女子站在城门外迎接他。
江源大步向前走去,这女子他倒有点印象,是安照伊,这般场景也莫名的有一种熟悉之感。
安照伊看见江源回来,激动的扑到他身上,紧紧的抱住江源不愿放开,眼泪哗哗的流。
江源满脸尴尬,毕竟自己的老师傅还在旁边看着呢,他能干什么?
江源别扭的回头看了一眼白邪,然而白邪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淡淡一笑,不顾江源,抬脚便往换碧月楼而去。
像是去解决什么事情一般,来去匆匆。
江源好不容易摆脱安照伊,加快脚步,才能赶上白邪。
安照伊跟在江源身后,据安照伊所说,江源和何风眠竹女他们一起,去了北方的胡地,共同抵抗匈奴。幸好何风眠拿到了兵权,带了四万精兵,进攻胡人的老巢,一举拿下了北方,江源便是立国功臣。
“立国?”江源脑中关于这些的记忆很少,他总觉得这般的解释回答好像少了什么。江源总感觉记忆好像缺了一大段,无论安照伊在旁边怎么补充那天的场景,江源都没办法彻底将这段记忆消化。
也罢,生命中的这些事情自有定数。上天不想让他知道,他便顺了老天的意,不知道好了。总会有回想起的那天的。
“这个立国呀,就是何风眠成为了新的一代君王,他推翻了以前的大金朝,建立了荣朝,开国皇帝便是何风眠。开国元勋就是江源。只不过江源,那日胡地一战胜利以后,听说你就不见了,还以为你死了呢,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你。”
大概能活着真是不容易。
江源伸手抱了抱安照伊,他觉得这一刻,他们都是脆弱的。
江源也明白了白邪为什么会将自己严严实实的包裹起来,为的,也只不过是想让自己平安无事。
世上多纷扰,今日前来,他便是来告别的。
望着眼前的安照伊,以及这个在他最困难的时候所待过的地方,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只能一直盯着换碧月楼看。
一眼又一眼,诸多不舍,诸多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