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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为远征就是自己一个人的战场,当江源手握兵权,带着三万精兵,准备挥师北上的时候,未出城门,刚成婚的那个可人便站在城门上看他。【56书屋 www.56book.cc】
有些时候人并不是舍不得,只是单纯觉得愧对自己的良心。
秋风瑟瑟,他骑在雄伟的战马上,微微眯着眼睛,恐是风沙迷了眼。
一眼望去,是排列整齐,整装待发的三万士兵。
他抬头,看了一眼正注视着自己的安照伊,自然,还有她旁边的何风眠,微微一笑。
江源端起身旁之人递过来的一杯浊酒,嘴角的笑变得僵石更,有些事情,必须要有人承担。
他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今日,我江源执三万士卒,挥师北上,奉命保西北安宁。明日,我三万士卒定当不负皇托,不孚众望,胜利归来!”江源端起酒杯,敬天敬地,最后自己一仰而尽。
抬手,用粗布袖子一把抹过嘴,他看着安照伊,开口道:“陛下皇后且不用担心,我江源不是无能小辈,定当凯旋归来,扬我朝威武!”江源眼神坚定,他的目的,并不只是想要保卫这王朝而已。
“将军一路保重,待将军胜利归来时,我便封你为我朝第一将军,享我朝至高无上的殊荣!将军这一去,归期不明,有何需要直接提,我们做你们战场的坚实后盾!”
江源微微低着头,便是感谢,再无一语。
为何在他看来,最危险的反倒不是那西北的寇贼呢?难道何风眠宁肯为了安照伊而拿他的江山开玩笑不成?
管他如何?
“今日且去,路途艰险,生死难料,且不管生死如何,生且伟大,死亦光荣!倘若有人不能归来,战死沙场,我大金朝也会永远记住你们!”
何风眠啊何风眠,这三万士卒,倘若都败在你的手上的话,你当如何?
若是江源率领这三万士卒,就在此地,因为不满他的统治,然后揭竿而起的话,这大金朝便不再是大金朝,而是他江源的天下。
江源不是没有这个能力,他也不是顺从了何风眠的意,只是这几****待在皇宫中,听着那边战事连连告急,请求增派援兵,就算江源不去,总还是要有人去的。【56书屋 www.56book.cc】
大仇在前,国家安危尚不能解决,私人恩怨又算得了什么呢?
就当他是在为了这个风雨飘摇的国家做点贡献吧。倘若有一天,真的如他所说,战死沙场,那么死亦为鬼雄!
江源不是有何畏惧,只是担心士气不振,还未出战便败给了自己。
他一路加油鼓气,三万人浩浩荡荡的出了京城。
如此庞大的队伍,要想快点到达西北,最快的速度,起码也要一个月。
这一个月里,倒且希望西北士兵能够坚持防守下去,等到江源他们的到来,到时候便胜利在望,只要西北的最后一道防线没有被攻破,那么胜利便都是他们的。
他已经战袍加身,担天下之责任,从此以后,他活,便不再是为了自己而活。
而是为了天下之苍生。
出了城,一路便是荒凉。江源他们并没有走直路,而是直接下令,先北上,再直往西走。
他的目的在明显不过。
绕路而行,一是因为这样节约时间,二是因为江源要去找四年之前的那个竺阮修。
当江源执意要北上的时候,白邪就已经猜到了些什么。
那晚夜是深沉的,沉重的让人口耑不过气,白邪似乎喝了很多的酒。
深夜之时,军营之中已是鼾声连连,江源坐在帐篷外,一片枯草之中,秋风萧瑟。此刻他才知道诗人的有感而发。
他拔出腰间的长剑,锋芒毕露,寒光刺眼,用战袍轻轻擦了擦,突然不知道自己当初执意要来中原的目的。
微醺的白邪准备回屋的时候,正好看到了一脸落寞的江源。
他吸了一口气,朝着江源走去。江源察觉到有人朝着自己走过来,抬头看了一眼,发现是白邪后,又迅速低下头去。
他醉眼微醺,咣当一声重重的坐在江源的旁边,丢了腰间随身携带着的长剑,埋下头。
“你怎么了?”江源想看月亮,可这几天都是阴冷的天气,没有月亮可看,想怀念一下从前都找不到寄托。他忽然听到了哭声。轻轻的,似乎是在极力隐忍,他侧耳,良久,江源才发现是身旁的白邪。
江源吃了一惊,心里碰的一声,好像有什么坠落到了谷底,咣当的碎裂声音。
江源从来没有见过白邪这般模样。
他从来没看过白邪的眼泪,也没有看过这般低落的白邪,最后,他还是忍不住问了白邪一句。
闻言的白邪抬起头,眼前的江源好像一直在晃啊晃。他凄然一笑,趴在江源的肩上,用力的拍了拍他。
像是要拍掉他所有的幻想,像是要之前发生的一切都给忘记。
人生嘛,只是这匆匆数十年,可白邪似乎觉得他的人生已经走到了尽头。从来没有过的绝望,比起想死还要深刻的那种绝望。
白邪用力捶打着江源,似乎是觉着有些痛了,最终他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他最终还是停了下来,无力的倒在枯草中,双眼空洞,那一刻,江源觉得白邪像是一个死人。
他一定遇到了什么事,不然天下无人能敌的剑客怎会这般颓废?正在江源发呆的时候,白邪突然开口说:“幸好你没有和安照伊在一起。”他一边说,一边哈哈大笑。
笑声无比之凄厉,江源听的心惊,捂住了白邪的嘴巴,小声说道:“师父!别大声嚷嚷!赶了一天的路,兄弟们都睡觉了,别吵醒他们。”
等白邪冷静下来,江源才松手放开了他。
“师父,你究竟怎么了?有什么事你也可以和洛溪说一声啊!”江源在旁边小声念叨了一句。
然而无论是善言也好,恶语也罢。在有心之人听来,那就是刀剑相向般的痛感!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件事情?!为什么!”白邪突然而来近乎咆哮的声音使得江源不敢再多问一句。
继而江源便从白邪的口中听到了一件让他都觉得不可思议的一件事情。
“报应啊报应!月乌啊月乌,是我白邪对不起你,是我白邪对不起你!可你为什么要这么折磨我呢的女儿?她可是你的亲生骨肉啊!你怎么忍得下心?!”
江源从来没有见到过白邪这般绝望,而他口中的那个所谓的女儿更加让江源心惊。
自从江源认识白邪以来,白邪从来都去了一个人来来往往,孑然一身,了无牵挂,自由自由。可如今……怎么会突然冒出来一个女儿?
江源正想问白邪,白邪便拿起长剑,恨恨道:“月乌,那****正应该杀了你,真是应该啊!”
江源听着都觉得无比心凉,据江源所知,那个叫做月乌的人,是安照伊的娘亲,是白邪曾经爱的最深,也是恨得最深的那个人呐。
等等!女儿?白邪说女儿,难道白邪口中的那个女儿就是安照伊?
江源仿佛听到了什么毛骨悚然的事情,浑身起了冷汗,看着白邪仿佛都在看着怪物一般,究竟是怎么回事?
“够了!”江源低吼了一声,环顾四周,凑近白邪的耳边,低声说了一句:“师父,安照伊为什么会是你的女儿?月乌不是恨你么?怎么会有你的孩子那换碧月楼的安庭谚呢?又是怎么回事儿?”
似乎也觉得这般问像是在责问白邪,江源正想闭嘴,没想到白邪抬头看他的那一瞬间,顿时让江源感到窒息。
他的眼神像是一把弯刀,冰凉刺.骨,杀.戮无烟,却是让人感到深深的恐惧。
江源不敢再说一句话,白邪吼了一句:“我们之间的事情轮得到你来管?!滚!”他一脚踢开了江源,不留情面,面色冰冷。
可想而知,二十多年以前当他手执长剑,亲手指着怀着身孕的月乌那一刻是有多么冷血残忍,是有多么的暴戾无情。
江源以一种下跪的姿势跪在地上,没有说一句话。
而那柄长剑,最终还是没有刺穿他的喉咙。
寒光冷冽的长剑终于离开他的脖子的时候,江源终于松了一口气。
可是白邪才刚刚一离开,仿佛突然想到了什么,双眸似是噬.血般的冷酷。
“江源!你再重新把你刚才所说的话再说一遍!”
他紧紧的闭住嘴.巴,此刻眼前的白邪犹如一个修罗,疯.狂,且没有人性。
“你是恢复记忆了?你想起以前的事情了?!”
白邪的语气像是在质问,江源实在是想象不出假如自己说了已经恢复记忆白邪会怎么处置自己。
“四年之前的记忆呢?”
江源还是没有回答。
四年之前的事情他也想起来了,他也知道自己之所以会失去记忆都是因为白邪所致,可江源没有说话,也没有反驳。白邪毕竟是他的师父,至少江源没有资格像白邪同自己说话的这般语气来对待他。
江源不回答,白邪自然当江源就是默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