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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了静心庵的米粮之后,即墨寒与那里本该没有交集了才对,可自那次回来之后,当晚他就失眠了,也不知道是何缘故,他总觉得那里有种熟悉之感,可他十分肯定自己没去过那里,就算是梦里都没去过那里。【必去阁 www.bequge.live】
可为什么会有种熟悉之感呢?他也说不上来。
按照正常行程来说,他们在这小镇上停留了两三个月,若不是碰上洪水,他们早该离开了才对,即墨寒心里本也是打算离开的,可他就是没有实际行动,也不知道怎么的,他心里总记挂着那个静心庵,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东西遗落在那里似的,总让他心心念念,牵肠挂肚的,可他又不方便再去那里,一个大男人没理由,也没借口再去啊!他也因此而显得有些心烦意乱焦躁不安。
难道是因为那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孩子吗?应该不是,他跟那两个孩子都没说过几句话,而且那两个孩子明显对他充满了戒备之色。
他们一行人无故又多停留了两天,因为当天夜里,即墨寒实在忍不住了,他就悄悄地带了几个人夜探静心庵。
他本来不想带任何人去的,无奈他刚离开客栈,就被人发现了,那些人哪里放心他一个人出去啊,非得跟着他去不可。
没办法,即墨寒只好妥协,带着他们一起去了,直到快到静心庵时,他才让所有人都停下来,那些人想当然的以为,理解了自家少主的意思。
他们都一个心思,都猜这静心庵莫非表面看起来正常,其实内里暗藏玄机?少主定是发现了什么端倪,这才选择夜探的。
这是那些跟来的人普遍的想法,所以一个两个的都紧张得不行,即墨寒没让他们靠近,他们就自行散开,远远的将静心庵给围住了。
即墨寒则独自一人悄悄地溜了进去,时间还不到二更天,他发现静心庵里静得出奇,几乎落针可闻,所有人应该是入睡了,他不好意思再深入内部查探,怕误闯进女尼们休息的地方,若不小心暴露行踪,被当成是那偷香窃玉的贼人,尴尬不说,还可能影响整个静心庵的声誉。
他只好退到外面去,与一众随从守到四更天,只可惜守了大半夜,却什么异常都没有发现,就只好悻悻而归。
第二日,所有人都想知道答案,但即墨寒却什么都没解释,因为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难道如实相告?那也太荒唐了,搞不好还会被自己人误会。
第三天夜里,他又去了静心庵,当然关心他的那些兄弟们也跟了去,甩都甩不掉的那种,他也没办法啊,他就只好任他们跟来了,与第一次一样,其他人都四周散开,他一个人守在静心庵外面,又守到了四更天,仍是没什么异常。
又过了两天,他仍是不死心,就再去了一趟静心庵,他总觉得这里有什么牵引着他的心,起先他也没往静儿身上想,但到后来他就越想越魔怔了,总觉得静儿有可能就藏在静心庵里,没由来的,他就是这么想,所以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夜里来守着静心庵外围。
但怀疑归怀疑,他无凭无据的总不好开门见山的直接问静心庵要人,万一静儿真的不在这里,岂不是让人看笑话,还以为他患了神经病呢!
大白天的他一个大老爷们,也不好出现在静心庵里,所以他就想着趁夜里来看看,说不定能找到些蛛丝马迹。
前前后后他夜里共来了三次,静心庵里每次都静悄悄地,什么异常都没发现,正在他垂头丧气准备离开时,突然,一阵轻轻的呓语声,若有似无的随风传入他耳中:“娘亲!我渴,想要喝水!”
紧接着即墨寒就听到有人起床倒水的声音,然后就是像所有母亲哄孩子一样的柔声传来:“勿念!水来了,喝完了就继续睡!乖!”接下就来是孩子咕咚咕咚的咽水声!
周围万籁俱寂,这勿念……名字叫勿念的人……还有……还有刚刚那个柔和的声音,一定是静儿无疑了。
即墨寒当下就有一种想冲进去,掳走发出声音的那对母子的冲动,因为静儿已经让他的心魔怔了,他十分肯定那一定是静儿的声音。
为了抑制那种强烈而可怕的冲动,即墨寒拼了命的深呼吸着,以图压下那个邪恶的可怕的念头,他警告自己不可以乱来,更不可以胡来,自己又不是强盗,怎能随意劫掠妇人呢!
再说了,里面的那对母子也不一定就是静儿,他尽量深呼吸,一呼……一吸……一呼……一吸……
强自收敛心神,十几息之后,他才渐渐清醒了过来,他将心中的疑惑与猜测一个个的串联起来,突然就又没那么肯定了。
因为此前他就时常出现幻觉,总是分不清现实与梦境或幻境,他常常能听到静儿的声音,又常常能看到她在某处怒目与自己对视,因此他有些怀疑,刚刚是不是自己又出现幻觉,所以听错了。
努力压下心头的悸动,又细听了一炷香的时间,里面再也没有说话的声音传来,唯有均匀的呼吸声,告诉他里面的人又睡下了,即墨寒只好退走。
但他仍不死心,第二天白天,他又远远的躲在能望见静心庵的高处,整整观察了一天,结果什么异常也没有发现,除了山下几个妇人来还愿之外,静心庵里几乎没什么动静,连出来走动的人也没几个。
即墨寒更怀疑自己昨晚听到的或许都是幻觉,又从山下打听到,静心庵最年轻一代弟子就是勿字辈,所以那个孩子叫勿念也就不奇怪了。
他失魂落魄的下了山,随从瞧着他近来日思夜想思虑过甚,他的病仿佛又有复发的征兆,赶忙让小静小寒两个小家伙日夜陪伴他,所有人都怕他突然患病,然后倒下就再也起不来了。
即墨寒是真的病了,而且也确实是病得不轻,他的病势沉重,大家都知道是心病引起的,不过主要还是这些天他常往静心庵跑,严重的睡眠不足,再加上心力交瘁引发的,他这一病就一连躺了好几天,赵显不离左右汤药伺候不断。
一天傍晚,赵显照例端着一碗药汁进来给即墨寒,后者也没拒绝,接过来就一口气灌下肚,可刚喝完药,他就猛的站起来,兴奋的大声叫道:“赵显,赵显!我突然知道静儿在哪里了,我要再去一次静心庵,我十分肯定了,静儿一定就在静心庵里面,而且我确定那绝不是我的幼觉,她一定就在那里,走!我们马上就去!”
赵显赶忙想去拦即墨寒,却哪里拦得住啊,他只好无奈道:“好!我们陪你一起去,不过你刚好了点,山上风大要多穿点衣服再出门。【53言情 www.53yq.com】”
拿了件外套,几个人火急火燎的又出了门,知道内情的没几个,他们来到静心庵时,已近黄昏,这时的即墨寒已经退去了那股子兴奋劲儿,他重新变得冷静睿智起来。
其实他也很紧张,找了这么多年,事到临头说不紧张谁会信?
他独自站在静心庵门外徘徊,一时拍拍自己的衣袍,一时又理一理自己的衣襟,从这些小动作也可以看出他紧张得不行。
静心庵那扇柴扉外门,对于他来说,跟虚设差不多,可这会儿,这道门还有这圈篱笆墙,仿佛比几丈高的皇宫围墙更高更厚,竟让他有种望而生畏之感,因为他怕再一次失望。
在柴扉前徘徊良久过后,他终于鼓足勇气,轻轻对里面呼喊了一声:“在下韩末,求见主持师太!”
没人应答,他又一连叫了好几声,才有人出声应答,听声音应该是那两个孩子。
不一会儿,果真见两道小小的身影,开了大门一前一后的出来。
两个小家伙一下子就来到那形同虚设的柴扉前,即墨寒既兴奋又紧张,他赶忙打招呼道:“两位小友你们好呀,麻烦帮我通传一下主持师太,就说韩某有事相求!劳烦……”
两个小家伙还没等即墨寒把话说完,其中一个就气鼓鼓的回了句:“怎么又是你,都说了我们这里不接待男香客,再说天都要黑了,我们这里怎么可能让你进来呢,你还是赶紧走吧,不然我们就不客气了。”
这是毫不客气的逐客令,不过即墨寒没有被气走,而是继续耐心的解释道:“我真的有事找主持师太!”
两个孩子怒目而视,胆子大点的那个声色俱厉的怒吼道:“你这个人是耳朵不好使还是笨,听不懂我说的话吗?都说了我们这里不接待男香客!赶紧走吧!不然我们就不客气了。”说完他还示威似的朝即墨寒做了龇牙咧嘴的表情,而后才转身扬长而去。
即墨寒结结实实的吃了一个闭门羹,果然不出所料,他就知道事情没这么容易,他无奈的苦笑了一下。
既拜访不成,他暂时也没有硬闯的意思,但他却越来越肯定,静儿一定就在这里面,她一定是因为某些原因,而留在这里的。
即墨寒对着静心庵的大门,嘴角向上扬了扬,心说:这就想打发我走,不可能的,持之以恒锲而不舍,可是我多年养成的好习惯,还就不信找不到突破口。
下定决心后,他回头下了一道命令,他要在静心庵附近结庐而居,方便每天都盯着这边,他相信若静儿在这里的话,就一定会被自己发现的。
这个决定看起来很荒谬,但所有人都没多问一句话,而是默默的支持即墨寒。
不到两天,草庐很快就建好了,自这日起,即墨寒就带着两个孩子,真的住在草庐之中。
既然静心庵不让男人进,孩子们与妇人总是可以进去的吧!
即墨寒是打算让自家两个孩子出面,先与静心庵那两个孩子玩耍,通过他们探探虚实,若真有发现,再让随行女眷以敬香礼佛为名,进去确认一下,总能找出点蛛丝马迹来的。
主意定下之后,即墨寒就叫来了自家的两个娃儿,他千叮咛万嘱咐要他们怎么样怎么样做,就一定能找回娘亲,两个娃儿本就聪明伶俐,又从小就随大人走南闯北,在外漂泊这么多年,早就炼成了人精,听父亲这么一说,他们俩早就心领神会了。
兄妹俩记下父亲的叮嘱,就手牵着手一路狂奔了一阵,来到静心庵门口时,他们已经精疲力竭了,哥哥气喘吁吁的对着里面喊道:“有人吗?我们是上山捡柴的兄妹俩,因口渴难耐想来讨口水喝!”
里面的那两个孩子立刻就跑了出来,他们平时除了读书习字之外,就是帮着静心庵招呼外面来的香客,迎来送往的礼节礼貌言语都很熟稔,他们一看外面兄妹俩比自己兄弟也大不了多少,瞬间就生出了亲近之感来。
哥哥勿思比较含蓄,他进去勺水去了,弟弟则热情的招待着两个外来讨水的哥哥姐姐。
即墨寒远远的看着静心庵里发生的一切,他不自觉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暗自腹诽道:自己还不如两个小家伙受人待见,是不是该好好反省反省了!
过了一炷香的功夫,两个小家伙就兴高采烈的回来了。
本来按照计划,就是一步一步的慢慢来,让自家的娃儿以讨水喝去结识那两个小家伙,这次只是个开始,为了不打草惊蛇,即墨寒制定了详细的计划,他先让一双儿女打头阵,就是要慢慢消除那两个娃儿的戒备之心,之后再进行下一步计划。
自那日讨水喝之后,四个孩子就常常见面,小静小寒还时不时的带点烤肉给勿思勿念兄弟俩,起先哥哥勿思还不肯吃,他比较守规矩,深知佛门净地,食素忌荤,但他年龄还小,实在是受不了美食的诱惑和弟弟的怂恿,终是放下了心里的包袱,也破了戒。
之后他们四个小家伙每当有肉吃的时候,就会找一个隐蔽的地方大吃特吃,一来二往过后,两个小的自然也被小静小寒两个小人精,给套了许多话出来。
据勿思勿念兄弟俩说,他们在静心庵出生,从未离开过这里,至于父亲是谁,他们也不知道,母亲在这里带发修行,也从未下过山。
更多的信息就没有了,毕竟四岁多的孩子,也不可能知道太多东西。
即墨寒总结了自己一双儿女打探到的消息,虽然没什么特别的收获,但能赢得那两个孩子的信任,就是最大的收获,那两个孩子说不定就是突破口。
之后近一个月,四个孩子都亲密无间的一起玩耍。
通过一双儿女的介绍,静心庵里那两个孩子,总算是接受了即墨寒是小静与小寒的爹爹的事实,大部分原因,还是即墨寒每天都会帮他们打野味解馋。
是馋虫作祟,这才给了即墨寒接近两个小家伙的机会,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为了打消两个小家伙的戒心,即墨寒硬是强忍着心中的千万个问题不敢问出,他细心耐心的照顾着两个小家伙。
可能两个孩子平时很听话,从小又没有什么玩伴,突然听说山下来了一对兄妹与他们玩得很好,静心庵的大人们也就放任他们出去玩了,反正到饭点他们就会准时回来。
那两个孩子就整天跟着即墨寒父子三人转悠,他们在静心庵长到四岁,内心对这个世界的认知仍是一片空白,自从认识即墨寒父子之后,仿佛就是给他们打开了通往外界的一扇天窗,他们对即墨寒的态度,也由原先的戒备而缓缓的向佩服转变,到后来更是崇拜得不行,他们无比羡慕小寒哥哥与小静姐姐有这么个爹。
勿思与勿念回到静心庵,也没露出什么破绽来,性格反而变得活泼开朗了不少,大人以为他们有了玩伴,自然变得话多,也没放在心上。
尽管没什么进展,即墨寒也不急着离开,他相信自己的感知,静心庵里一定还有什么人,是常年闭关修炼或从不外出的人,他问过勿思勿念兄弟俩,他们的娘亲大概就是属于那种很少出门的人。
他有想过这两个孩子的母亲,说不定就是自己的静儿,那这两个孩子也就……也就有可能是自己的儿子,但他又不敢肯定,因为没见到静儿之前,他什么都不敢多想,他怕那种失望透顶的感觉再次来袭,他会承受不住的,所以他将那两个孩子当作自己的亲儿子看待,却不敢急着去寻求真相,因为他失望的次数太多太多了,他需要凝聚更多的力量,才能鼓起勇气去揭开真相。
不然凭他的手段,完全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潜进静心庵内部,一个一个的确认是否有静儿的存在,他有那个能力,而那个方法也是最快最便捷的,但他总是患得患失,总担心这最后的希望也破灭,那他就连个盼头都没有了。
夏桓曾想半夜闯进去确认,却被即墨寒强行阻止了,其实他们俩的心境很相似,都想尽快找到静儿,但又都担心再次失望。
他们的草庐里一住就是两三个月,勿思与勿念几乎每天都会抽空过来找小静与小寒玩耍,天气晴朗时,即墨寒便带他们去狩猎,教他们弯弓搭箭,以及户外生存的本领,阴雨天就教他们读书习字,日子也算过得很充实。
勿思勿念的监护人,只是大概猜到附近住着一个猎户,临时在山中结庐而居,算是与静心庵比邻,因此才放心让两个孩子出来找同伴玩耍。
毕竟孩子们的天性是好玩的,这些年与青灯古佛相伴,也苦了两个孩子,将他们拘泥在静心庵这一方小天地,也是情非得已,有人陪伴总归是好的。
有一天,勿思与勿念都没来,第二天才知道,原来他们陪着母亲去山中采药去了,即墨寒的心突然咯噔了一下,他下意识的问道:“你们的娘亲会医术?”
两个小家伙立刻无比自豪的抢着回答道:“是啊!是啊!我娘亲可厉害了,她炼的药能药到病除,这些年,远近的香客都会来我们静心庵求各种各样的药。”
即墨寒似乎抓到了重点,他紧张兮兮的抓着两个孩子的手不放,嗓音有些颤抖的问道:“你们娘亲的俗家名字是不是叫黄宁静?”
两个孩子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给吓到了,他们猛的挣脱了即墨寒的手,快速的躲到了小寒与小静的身后寻求庇护,见即墨寒没有下一步动作,两个惊魂未定的小家伙,这才敢回望突然失控的即墨寒。
这变化来得太快,就算小寒与小静再怎么机灵,一时也没反应过来,他们也还没搞懂自己亲爹为何突然就那么冲动。
话说自己亲爹刚刚那表情,确实挺吓人的,别说两个四岁的小家伙受不了,他们俩也被吓了一跳。
即墨寒自知失态,赶忙解释道:“对不起!刚刚是不是吓到你们了,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真的很抱歉!”
习惯了冷心冷面的即墨寒,在对待孩子们时已经尽量做到和蔼可亲了,但似乎总差了那么点火候,也可能是他身上那种自带的寒意,总让人不自觉的产生不寒而栗的感觉。
本来勿思与勿念已经对即墨寒放下了戒心,这下倒好,全都前功尽弃了,此刻再看两个小家伙,就像两只小鹌鹑一样,瑟瑟发抖的躲在小寒与小静的身后,即墨寒也没办法,事后的解释总是显得那么苍白无力,于事无补,想要再问什么已经是不可能了,他只好让自己的一双儿女,将两个被吓坏的小家伙送回去。
之后的几天,勿思与勿念没敢再来草庐找小寒与小静玩耍,但小寒与小静主动去静心庵找他们玩,他们还是很开心的,但却再也不肯主动出来了,原本的计划似乎陷入了僵局。
就在即墨寒与夏桓商议,是不是硬闯进去找宁静时,某日黄昏,静心庵那个方向却突然传来了悠扬的箫声,这首曲子对于两个男人来说,听着都是那么的熟悉,即墨寒与夏桓想都没想,就没命的往静心庵狂跑,就在他们俩快临近时,即墨寒突然停住了,他同时阻止了夏桓的行动。
夏桓被即墨寒强行拽住,急得眼中都差点冒出火光来,却听后者解释道:“桓哥儿,别急,我有更好的方法确认静儿在不在里面,强闯固然是最快最省时省力的方式,但却会损坏静心庵的名声,还不如想办法引她主动出来,岂不是两全其美!”
听即墨寒这么解释,临近暴走边缘的夏桓总算是没发火,两个人又返回到了草庐之中,商议如何引出静心庵里那个一直不肯出来的神秘人。
办法其实很简单,甚至还有些粗暴,只需如此这般如此这般……相信一定能引她出来的。
第二天是个阳光明媚的好天气,即墨寒与夏桓结伴出去狩猎,特意没带两个孩子,由赵显代为照看。
傍晚时分,有人惊慌失措满身血污,匆匆忙忙的跑回来报告,说自家少主与夏公子不知因何原因又打起来了,正在他们打得精疲力竭时,突然冲出几只狼,那狼群趁他们不备袭击了他们,然后两个人为了活下来,与狼群搏斗,击毙狼群的同时他们也双双遭受了重创,此刻已经是浑身浴血遍体鳞伤命在旦夕了。
小寒与小静骤闻大变,急得满脸煞白,妹妹终究是女孩子,她立刻就放声大哭起来,哥哥比较坚强,他强忍着泪水,脑中拼命想办法,希望能有个人救救自己的爹爹与夏桓叔叔。
天近黄昏,远水解不了近渴,下山请大夫已经来不及了,突然小寒就想到了勿思勿念的母亲,虽然没见过,但那似乎是他唯一能为父亲抓住的救命稻草了,他撒腿就向静心庵狂奔,边跑边交待他去请大夫救爹爹,赵显嘴角上扬,任他去了。
这边小静哭得昏天暗地,那边小寒也哭得死去活来,他拼了命的求勿思勿念兄弟俩,一定要救救自己的爹爹,两个小家伙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手足无措,弟弟勿念跟着干着急,哥哥勿思总算弄懂了小寒的来意,他赶忙进去求大人帮忙。
没一会儿,主持师太就随勿思出来了,小寒像是见了救星一样,边哭边述说自己爹爹的遭遇,那师太越听越心惊,眉毛也拧得越来越紧,到后来都皱成了一个‘川’字型。
可见她虽然出家为尼,不愿沾染红尘俗事,但也不愿见死不救,她只是稍稍沉思了一下,就轻声细语的安抚小寒道:“小施主莫慌,贫尼这就找人救你爹爹,你稍安勿躁!”
主持师太没等小寒情绪稳定下来,就快步进了后院,时间不长,两道清瘦的身影一前一后的出来了。
小寒泪流满面,双眼红肿,见到后面那个神情清冷,状若寒冰,一身灰色袍子的女子,他莫名就有种熟悉感,但父亲危在旦夕,他也没来得及多想,拉着那女子就往外跑。
勿思勿念兄弟俩本来也想跟着去的,却被主持师太给拦下了,一来两个孩子也帮不上什么忙,他们还可能会添乱,二来那个救治场面想必很血腥,幼童最好不要看到,免得留下心里阴影,所以师太才不让他们跟去的。
却说小寒拉着勿思勿念的母亲,后者拎着个药箱,踉踉跄跄的跟着一路狂跑,跑了一段路后,小寒嫌她跑得慢了,一把抢过药箱哭着恳求道:“求你救救我爹爹吧,听说他一直在流血,我们要跑快一点,我不想我爹爹出事,求你了。”
听了小寒的话,那女尼也加快了脚步,等两个人都跑到即墨寒居住的草庐时,已经是上气不接下气了。
按照最早的计划,即墨寒与夏桓鲜血淋漓的被人给抬回了草庐,两个人那凄惨状赚足了小静的眼泪,让所有人都有些不忍心了,赵显很想说出真相,让小姑娘停止哭泣,怕她哭坏身子,可这戏又不得不演得逼真。
等到小寒请来大夫时,小静已经哭得奄奄一息了,那女尼顺了好久的气,才稍稍缓过来,她见到两个血淋淋的人等着救治,丝毫也不敢耽搁,尽管胸腔仍起伏不定,她还是一面大口大口的喘息着,一面给人诊脉。
首先她给最近的夏桓把脉,她正在细心感受着夏桓的脉搏,所有人却都在盯着她看,她一心都用在了救治伤者身上,根本就没注意到这些。
即墨寒虽然满脸血污的躺在临近的担架子上,但他此刻的眼睛明亮得就如那天空最亮的星星,他一眨不眨的盯着正在为夏桓诊脉,一身女尼装扮的女子。
可眼前女子哪里是自己那日思夜想的心上人啊!她一身素袍,脸上无悲无喜,除了刚开始的那一丝焦急与慌乱之外,竟没有半点人间烟火气,仿佛她一出生就是出家人,这哪里是记忆中的静儿啊!
夏桓对眼前人也感到陌生,既不是静儿,他就有些排斥她为自己把脉。
那女尼诊脉良久,也没个结果,见夏桓不配合,她神情有些古怪,却也没立即说什么,她又转到即墨寒跟前,也没有嫌弃他满身血污,而是轻轻的将他的胳膊放平,再细细感受他的脉搏。
过了许久,她才试探性的开口问道:“你们……你们身体可有哪里不适?我通过脉象确认你们没有大阻,至于身上的伤口应该……应该不致命,赶快去烧大量沸水,我要清洗过伤口才能进一步确认你们的伤势。”
赵显假装急急忙忙去烧水,退出了草庐,而那女尼就开始清理即墨寒与夏桓的伤口。
为了这场戏更加逼真,即墨寒与夏桓两个人也是豁出去了,他们真的在自己身上挖了七八道血口子,就是模拟动物的抓伤。
至于他们身上那些血半真半假,大多是一头狼的血,少部分是自己的血,但他们的伤口却真的在不停的渗血。
许久之后,沸水终于可以了,那女尼细心清理了即墨寒与夏桓两个人的伤口,又上了药膏再轻轻的包扎好,等所有伤口都处理完毕后,时间已是二更天了,看得出来她已经精疲力竭了。
草庐这大半天闹得人仰马翻的,谁也没空去准备吃食,赵显只好满脸歉意的拿了五十两银票出来,对那女尼躬身行了一礼:“救命之恩,无以为报,这点黄白俗物就当我们礼佛的一点心意吧!”
那女尼没有收,而是先在身前做了一个出家人常有的手势,只见她竖起右掌大拇指弯曲,微微躬身回道:“阿弥陀佛!出家人早已不问世事,这些俗要来何用,徒增业障罢了!两位伤者目前已无大碍,但仍需静心养护,切不可再动弓箭,若伤口裂开,伤上加伤可不是闹着玩的。贫尼这就先回去了,他们的伤有任何问题,就送个信去静心庵,贫尼定会尽心尽力医治他们的。”
赵显连连点头答应,就要亲自送那女尼回静心庵去,谁知道她竟断然拒绝赵显的好意,说出家人一身正气不惧鬼神,赵显不放心,暗中护送了一段路,就被发现了,那女尼竟大声的阻止:“这位施主,贫尼乃是出家之人,实在不敢劳您大驾,这深山老林中孤男寡女的,贫尼是怕人说三道四,坏了自己的名声。”
这话一出,听得赵显一个踉跄,他本想再送一程的,但他瞬间就停住了脚步,忙将手上的灯笼递给了女尼,两个人在林中就此分道扬镳。
谁知他回到草庐却没见到自家少主,正在他纳闷时,夏桓却道出了少主的去向。
原来即墨寒在赵显送女尼出门时,就起身飞奔了出去,他一直远远的跟着前面两个人的脚步。
赵显离开后,那女尼独自走了一段路,即墨寒能感觉得到她正在瑟瑟发抖,虽然再翻过一个山坡就能看到静心庵了,但一个弱女子独自在深夜密林中行走,心里难免还是会产生出恐惧之感的,她心里其实怕得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