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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利尔骑在小马上,带着路,时不时略有不安地回头看一眼。【56书屋 www.56book.cc】
跟在他小小的身影之后的,竟然是一艘极为庞大的黑白色怪船,在旱地上兀自向前移动着。
可惜他不懂唐国文化,否则还能准确的说出,这是一艘画舫。
美丽女子告诉他,船上都是她的族人,很多人身受重伤,需要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喝喝水休整一下。
亚利尔的爷爷时常教导他,要做一个善良的人。
当年,爷爷就是因为善良,才冒险杀入狼群将他抱了出来。
所以他一听女子的话,立刻鼓起勇气拍着胸膛说可以来他家。
于是便有了这番奇观,一艘大船,跟着一匹小马。
翻过大山,眼前是一片草甸。
再走了一些路,亚利尔家就在不远处,一朵小小的帐篷在草上立着,许多小羊在旁懒懒地进入睡眠时间。
亚利尔刚想告诉画舫上的美丽女子,他家到了,忽然听到一个还未听过的声音说道:“嗯……很臭的味道。”
他想争辩,怎么会臭,虽然养了很多羊,但一点也不臭!
但他完全来不及说什么,只见一个身影从画舫之上纵跃而出,飞身钻入帐篷之中。
这身手,比亚利尔见过的许多猎人还要厉害。
但亚利尔此时无心欣赏崇拜,不知道那人要做什么,只能急得目眦欲裂,喊了一声:“爷爷!”双脚一夹,催着小马疾驰而去。
然而,他的速度完全比不上这陌生的高手。
等他骑马而至,跌跌撞撞地翻身下马之时,那人已经走出帐篷,头戴奇怪的草帽身上也披着稻草,手里提着一根鱼竿,线上钓着一颗满是灰白毛发、还滴着鲜血的物事,对后面急急跟着驶来的画舫高喊道:“瞧,这里也有诡物,被我解决了。【56书屋 www.56book.cc】”
无上神在上,他看得真切,那正是他爷爷的头颅!
……
流星划落,柳笙没有许愿,只是和凌小树坐在屋檐上啃着鸡腿。
【总觉得这流星,和那老头的铁剑有关。】
【而且是落往西北处,这意味着什么?】
【西北处,是漠北?】
【难道他是朝廷的人!唐国要向漠北开战了?】
【也不是不可能,漠北虽然年年上贡,但恐怕也是心有不甘。他们现任的可汗即将成年,说不得就要有大动作!】
看多了邸报,现在柳笙们脑子里是一套一套的。
要是她们想,在方才饭桌上也是可以加入讨论一波天下大事。
可惜她们不想。
有那时间说这些少年的空想,还不如吃好吃的。
【不过……不觉得他有种神秘高人的气息吗?】
【你们有没有想过,他可能是太白剑仙?】
【哈哈哈。】
【此言有理。】
【爱吃鸡腿的邋遢剑仙,我不接受!】
【加一!我可是太白剑仙颜粉!】
【你说的是画本里的太白剑仙吧?】
【特别是画师小寒子画的,俊美仙人,万千唐国少女的梦啊!】
闲聊了一会儿,柳笙看楼下的喧嚣终于停歇,时间也差不多了,才缓缓跃下瓦面,一层层往下走。
到了桂香房,里头已是空无一人,只剩下残羹冷炙,想来江才斌都出事了,这宴席当然也进行不下去了。
有一个小二正在埋头收拾着。
“您问他们什么时候走的?哦,就方才,你们刚好前后脚。”小二随口答道。
柳笙倒是松了一口气,这样也不必碰面了。
“现在应该在楼下等云轿,夜里云轿抢手得很,要等半天,您应该还能撞见。”小二还怪好心地加了一句。
额,那倒是不必了。
磨蹭着下至一楼,看到楼里的人都散得差不多了,掌柜正唉声叹气地站在门口,对着出门的宾客躬身致歉。
“实在抱歉发生这样的事情,实在是我们管理疏忽,还请见谅,下次再来,定给你们打八折。”掌柜这般一一说着。
出了门,王冬冬正在等她,但不见其他人。
“你去哪儿了?你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吗?”王冬冬一看到她,就一脸紧张地低声说道。
“我去……”柳笙刚要说“解手”二字,就被王冬冬打断:“江才斌,被捅伤了!”
神色很是复杂。
柳笙及时装出一副震惊的神色:“怎么会?是谁?为什么?”
这问题倒是不作伪,毕竟她真的不知道。
王冬冬耸了耸肩:“不知道,不过以他的个性应该很得罪人吧。”
“官府没人来查吗?”
柳笙不解,怎么整个太白楼的人都跑光了,不应该先留下来查一查吗?
能刺伤江才斌,还对她设下这样的局的,同样在太白楼里的人嫌疑最大。
“来查过啦,很快就把嫌犯带走了。”
“谁?”柳笙震惊,这么速度?
“杨青。”王冬冬说出一个柳笙万万没想到的名字。
“啊?”
“听说是因为一直被江才斌像狗一样使唤,所以才怀恨在心。”王冬冬摇头感慨着,“唉,真是知人口面不知心,我还以为他是真的甘愿这样跟江才斌混……”
柳笙总觉得事实没那么简单,这恐怖的破案速度,似乎有些似曾相识。
“哦对了!笙笙你没看到,实在可惜了!”
突然,王冬冬想起了什么,脸上的哀伤飞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神秘兮兮的八卦之色。
“什么?”柳笙好奇。
“刚刚文轩宁走的时候,那场景真的是……”王冬冬啧啧惊叹。
“我猜猜,鲜花鲜果扔得整个云轿都是?”柳笙颇为无语,原来是说这个,其他八卦她还想听,但关于这个文少爷的实在是不想。
“你怎么知道!”王冬冬惊叫,“你也偷看了?”
“一猜便知。”柳笙摇了摇头,她才没兴趣看呢!
“好吧,而且……”王冬冬小声耳语,偷笑着,“刚刚凌玉珂她爹来接她的时候,她一直直勾勾地瞧着文小子,脚跟钉在地上似的,都不愿意走!可把她爹气得够呛!结果文小子也没理她,哈哈,只跟她爹行了礼。”
柳笙陡然一惊:“凌复来了?”
“凌……凌尚书是来了……”王冬冬被柳笙的直呼其名吓了一跳,结结巴巴说。
“接女儿?”
“对啊,怎么了?”
“你以前跟他们出去玩,他会来亲自接凌玉珂吗?”
王冬冬也愣住了,仔细回想:“好像没见过。”
“凌尚书毕竟是大忙人,身兼多职。”
“许是这次的事情太吓人了,不得不亲自来吧?”
柳笙听了,点了点头,微微眯起了双眼,藏起寒光。
“我们的云轿到了,快回去休息吧,折腾一天你也是累了。”
耳边传来王冬冬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柳笙坐在云轿之上,看着窗外的夜景一言不发。
此时已至深夜,长安的夜色也阑珊起来。
空中的灵光灯牌和蜃影都收了,所有的丝竹喧嚣还有灯红酒绿也都安静下来。
只留下暗沉在黯淡灯火中的一幢幢楼阁,像是一只只凶兽堑伏在黑暗中,只待诡谲风云涌起,便伸出爪牙,显现出真实的面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