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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样震耳欲聋的霸气宣言,仿佛要将他上辈子幼时关在地宫里所缺失的那部分爱全部给弥补回来。【56书屋 www.56book.cc】
江喻白早年被守墓人打磨得伤了病了从不知道喊疼的一身硬骨,此刻如同泡在涓涓温流中。
所有的局促不安和兵荒马乱都被抚平。
他喉结微动,深陷在眉骨下的瞳仁里,柔光缱绻。
抬起手,这一世第一次主动抱她。
没有绮思欲念,只是两块相互丢失彼此已久的炭火,于风雪中重逢,重燃温度。
以前总觉得她清冷又遥远,似天边月。
如今这抹月光,就在自己怀里。
小小的,暖暖的。
宗政璎得到了回应,满心欢喜。
少时不知光阴贵,也不管能否收回来,只一味地以最能伤到对方的方式,说最绝情的话,做最绝情的事。
他们遍体鳞伤的两年,他用命作弥补,她孤独终老忏悔余生。
这一世,她不要重蹈覆辙。
每一年,每一月,每一时,每一刻,她都要遵循自己的内心,喜欢便说,喜欢便做。
——
宗政骁被追封为梁王。
出殡后,二皇子宗政宇也被发配到了铜雀高墙。
顾皇后精神失常,德妃成日里以泪洗面。
整个后宫死气沉沉。
作为养女,宗政璎自然是休学,待在未央宫侍奉顾皇后。
她没有急着进行下一步动作。
宗政宇和陶蜜的事情一曝光,就说明宗政骁的死还另有隐情。
齐皇身居高位多年,不可能连这点脑子都没有。
宗政璎之所以设局让宗政宇的奸情暴露,为的就是给下一位挖坑。
换句话说,皇后嫡子和最被重视的二皇子都出了事,总还有皇子会觉得自己有机可乘。【必去阁 www.bequge.live】
那么这段时间谁冒头,谁便是最有可能杀了宗政骁的人,更会成为齐皇重点怀疑的对象。
——
连天的雪下了半月,终于见晴。
这日宗政璎搀扶着顾皇后去御花园里散心,碰到了宗政姝坐在亭子里哭。
宗政璎把顾皇后交给水玉,说道:“你看好娘娘,我去把七姐姐劝走,免得她惊扰了娘娘。”
水玉闻言没说什么,点了点头。
宗政璎朝着亭子方向走去,江喻白跟在她身后。
宗政姝还在哭,一双眼睛都肿了。
宗政璎递上帕子,轻声问:“七姐姐,你怎么了?”
宗政姝听到声音,回过头来,见是宗政璎,她刚憋回去的眼泪又忍不住再一次汹涌出来。
宗政璎替她拭泪,“别哭,有什么事你慢慢说。”
宗政姝伸手来接帕子时,宗政璎才发现她的手腕上有青青紫紫的痕迹。
宗政璎惊了一下,“七姐姐你这是怎么弄的?”
之前德妃邀请宗政璎小聚,使得宗政姝对宗政璎产生了几分好感。
此刻在宗政璎面前,宗政姝便没再藏着掖着,抹着泪把自己这些天的遭遇说了出来。
她说二哥出宫后,母妃就跟换了个人似的,每天逼着她学东西,所有标准都按照宗政璎的来。
早上五更天就得起,晚上很晚才能睡。
她不喜欢学琴,更不喜欢跳舞,母妃便打她,掐她,甚至用鞭子抽她。
也是这个时候,宗政姝才意识到,自己以前能自由自在长大,是因为有个颇受父皇重视的兄长。
所以她的存在可有可无,母妃便因着宠兄长而顺便对她好。
可现在,兄长不在了,母妃想要再生个弟弟固宠。
而前提,是父皇得去永宁宫。
所以要她学东西,先讨父皇欢心。
“……”
宗政璎听明白了。
因着朝中还有个薛丞相的关系,为了顾全大局,齐皇在宗政骁这件事上,只重罚了二皇子宗政宇一人,并未追究德妃和薛家的责任。
所以给德妃造成了一种自己还有机会东山再起的错觉。
故而开始无所不用其极,把女儿当成棋子用。
“九妹妹,我该怎么办?”
宗政姝泪眼朦胧,声音都哭哑了。
宗政璎道:“既然七姐姐的作息都和我一样,那不如你搬来未央宫,我每天准时叫你起床,这样,德妃娘娘就不会罚你了。”
宗政姝哑了声,随后黯然垂眸。
宗政璎看着她。
并不是自己不帮她。
其实就算宗政姝不开口,看在上辈子晚年的那段老姐妹情分上,她也会拉她一把。
可现在的宗政姝还太年幼了,心智尚未成熟。
倘若自己真出主意让宗政姝去跟德妃和薛海对着干,回头德妃只要稍微给宗政姝一些甜头,宗政姝就能把她给卖了。
人家那头是亲母女,她不过是个同父异母的妹妹,何况还在不同的阵营。
如今的宗政姝,又不是上辈子被逼到绝境后觉醒的那个宗政姝,哪那么容易跟她一条心。
宗政姝失魂落魄地离开了此处。
宗政璎望着她的背影,叹息一声。
江喻白低声道:“其实不用你出手,这种现状也维持不了多久了。”
宗政璎眼神微动,抬眸看他,“此话怎讲?”
“师父来信了,说他们还在筹谋回北齐,让我先在盛京城里散个消息。”
——
宗政宇的事,齐皇虽然没有明着追责德妃和薛家,但态度上已经有了转变。
薛海身为丞相,他最是清楚。
今早上朝,他在政务上提出的意见,就被齐皇刻意避开了。
薛海正满心烦闷,忽然听到书房外有下人在小声议论,隐约提到了“舒仲孺”三个字。
这个名字,就好像一把钥匙,瞬间开启了尘封多年的一段禁忌往事。
薛海眉心狠狠跳了两下,他走出来,怒视着那两个洒扫下人。
“你二人方才嘀咕什么?”
那二人先是一惊,还没等开口,丞相夫人走了进来,满脸喜色。
“相爷,外面有传言说,当年您的那位得意门生舒仲孺,他没死,不仅没死,还现身南凉,在南凉认了亲,好像是他很多年前走丢的那位长姐,嫁在了南凉。”
舒仲孺,没死?
恍如一道天雷劈下,薛海老脸上僵得厉害。
他定定站在积了雪的石阶上,脑海里浮现当年他得了齐皇默许,去找舒仲孺时的画面。
他原本是念着师生一场,打算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劝舒仲孺离开官场,不要时不时在朝堂上蹦出一些逆天的言论来。
可谁料他在与舒仲孺争吵的过程中打翻了烛台,导致书房起火。
书架倒塌时,险些将他压在下面,是舒仲孺过来替他顶着,才让他逃过一劫。
本来,他只要回头拉一把,舒仲孺就能逃生的。
但他在那一瞬间起了杀念,非但没救,还将书房里的书往舒仲孺身边扔,把大火引了过去。
他不认为自己有错。
男权至上的北齐,怎能容得下朝堂上出现女官?
舒仲孺他敢提出来,就该做好动了旁人利益付出代价的准备。
“相爷?”
丞相夫人见薛海脸色怪异,不禁好奇,“舒仲孺是您的得意门生,他还在人世,您不高兴么?”
——
呜呜呜,姨妈痛,今天请个假,只更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