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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萧玉郎等人带着小石头出了九龙峡谷,直奔马匹所在之地。【53言情 www.53yq.com】
到了地方,三门修者正在牵马离开。
萧玉郎之前托付马匹的洪仁书院弟子焦急地看着北方,见萧玉郎等人回来,急忙将那三匹马交还,接着施礼告辞,骑马走了。
片刻二百多人马无影无踪,荒地上只留下萧玉郎等人的马匹和许多杂乱蹄印。
萧玉郎的马早来到跟前,他摸了摸马颈,又晃了晃酒葫芦,刚才一战惊险,酒没多饮,还剩下一半,他便自己饮了一口,给马儿喂了一口。
这时颜枢牵马过来,努了努嘴示意,给我的马也来一口。
再看沐恩、铁氏二人也将马匹牵来。
萧玉郎便将剩的酒给四匹马分了。
马匹瞬间精神抖擞,五人上马,小石头与萧玉郎共乘一匹,然后直奔石头村。
半个多时辰后,到了石头村,却见石老三一家都在村口观望。
原来半夜有小沙弥去到朱为善家里,给那十几位掌门掌院报信,说提前出发,拂晓前到达九龙峡谷。
申时三门修者出发,天亮以后,朱为善便派朱二给石家报信,说三门修者今日围攻九龙峡谷。
山中积雪未消,石老三无力进山,一家人只能一直守在村口,等待三门修者归来。
刚才三门修者乌泱泱过去,石老三见他们伤亡惨重,只当不妙,想要拦住问问情况,奈何没有一个人勒马驻足,石老三一家正在不知所措,就看到萧玉郎等人。
萧玉郎等人到了跟前,将小石头从马上放下来。
一家人见小石头平安归来,都喜极而泣。石桑女更是将小石头紧紧抱在怀里,生怕他再丢了。
石老三夫妇要给萧玉郎等人跪下,萧玉郎忙下马拦住他们道:“你们要是这样,我可不敢收小石头做学生了。”
石老三夫妇这才作罢。【必去阁 www.bequge.live】
萧玉郎道:“此事已完,你家不会再有危险,只是还有些琐碎需要善后,又快到腊月,小石头明年开春直接入学吧。”
萧玉郎说罢上马,与颜枢等人拍马离去。
石老三一家在后面千恩万谢目送他们。
一家人回到家里,街坊邻居都来家里问候,顾家母女更是欢喜,杨莲花去帮石桑女母女烧饭,顾小篱则拉着小石头一直说话。
小石头却像出去玩了游历玩耍了一圈,眉飞色舞地讲着自己所见所闻,旁人也听的津津有味,不时发出惊呼欢笑。
山村闲话按下不提。
却说萧玉郎等人回到清风书院,已到未时,学生们又开始上课。
李大婶知道几人都未吃饭,便去准备饭食。
颜枢等人去找虞夫子复命。
萧玉郎则来到厨房打酒,顺便问李大婶道:“谁在授课?”
李大婶道:“还能有谁,孟伯呗。”
萧玉郎嘿嘿一笑。
李大婶白了他一眼道:“二先生你莫笑,孟伯上课也好着呢,我前晌悄悄看了,仲少爷听课比平时认真。”
萧玉郎笑道:“可不咋地,他要敢不认真,孟伯那戒尺抡起来,可不管谁家的公子少爷。”
李大婶道:“严厉有严厉的好处,能让学生们专心读书就行。”
萧玉郎不再言语,只拎着酒葫芦走了。
到了后庭书房,虞夫子坐在书案后,剩下四人各寻椅凳坐了。
颜枢已经将此战经过说了个七七八八,说到最后,只道是听了小石头话语,才去帮妖族抵挡,没提沐恩先回头之事。
虞夫子道:“胡闹,救了人还不赶快撤,我的话你们有没有放在心上。”
萧玉郎喝了一口酒道:“学生在侧,做先生的为人师表,岂能退却。”
虞夫子道:“你看你这吊儿郎当的德行,哪里有什么师德师表。”
萧玉郎听了只当耳旁风,又灌了一口酒。
虞夫子不再看他,只对众人道:“我不说你们出手阻挡是对是错,只是为了妖族,又与三门结下仇怨,得不偿失。”
萧玉郎道:“老师放心,这么大动静,朝廷肯定过问,三门先坏了规矩,到时候朝廷也得明里暗里向着咱们,最后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虞夫子听了,知道他说的不错,话虽如此,只是总感觉隐隐不安。
这时铁云山问道:“夫子可曾认得那墨门隐侠?”
虞夫子道:“什么明侠隐侠的,你们二位若哪天在外行侠仗义,又不肯透漏姓名,也自称墨门隐侠就是了,你家钜子年轻时就爱这样,那人不会是你家钜子吧。”
铁百里道:“虽然那人境界很高,但绝对不是钜子。”
虞夫子点头道:“那就是了,要是你家钜子,早来与你我见面了。”
铁氏二人点头称是。
这时虞夫子道:“好了,就说到这吧,今日二位辛苦,老朽谢过,你们歇息一下,稍后在此用饭。”
铁氏二人只说马庄事多,不肯久留,起身告辞。
虞夫子便道:“既然如此,二位请回,一干资费年前必定付了。”
铁氏二人遂告辞离去。
萧玉郎师兄弟三人则将马匹托付二人代还,铁氏叔侄揽下差事,二人驾着五匹马,转眼离去。
二人离去后不久,饭熟菜就。
萧玉郎三人自去膳厅用饭,吃了一半,就听见前庭传来呼喊之声,三人忙奔出去察看。
一出隔墙门洞,就见孟伯拿着戒尺满院子追打谢仲。
三人看了两眼,都扭身回去继续吃饭。
书院之中回荡着谢仲求饶哀嚎之声。
半日无事。
夜深,虞夫子又在书房写字。
万籁俱寂,南窗忽开。
虞夫子忙移开毛笔,按住白纸。
果然又见上次那水墨色人形翻窗入户。
风过,虞夫子继续写字。
须臾写完。
这时二人才开始交谈,都用了传音入耳之术。
那人道:“人刚托付给夫子,就生出这么多事。”
虞夫子道:“多亏你去了,有惊无险,有惊无险。”
那人道:“鉴真和尚也来了。”
虞夫子微微动容,问道:“他怎么没去峡谷?”
那人道:“释云死了。”
虞夫子靠在椅背上,叹道:“不知还要造多少杀孽。”
那人道:“好好教养那孩子吧,大道兴隆指日可待。”
虞夫子道:“你认为咱们做的有用吗?”
那人道:“何必问我,夫子若不信,又怎会坚持多年。”
虞夫子道:“他真的是那人的孩子?”
那人道:“不错。”
虞夫子道:“我们已经害了他父亲,又让他陷了进来,不仁不义莫过于此。”
那人道:“他父亲还没有死,不过灵犀被毁,等这孩子长大,须要用他的灵犀度给他父亲。”
虞夫子闭上眼睛,只觉得这么做太残忍,便开口问道:“他父亲在哪里?”
那人道:“只有钜子知道。”
虞夫子道:“钜子在哪里?”
那人道:“无人知晓。”
虞夫子想起孟子的话,忍不住颂念:“行一不义,杀一不辜,而得天下,皆不为也…杀一无罪非仁也。”
那人也叹道:“墨门天志,兼爱天下之人。我们却只能牺牲不辜之人。”
虞夫子道:“一生修行,不知修来什么。”
那人不答,翻窗离去。
虞夫子沉默不语,只愣愣看着案上纸墨。
上书四字:仁远乎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