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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月二十一,象国纹城。【必去阁 www.bequge.live】
此时驻扎在此的是周缨的五万大军。
纹城距离岭西镇南关只有三十里。
从纹城往南,有两条山谷道路直通象国腹地。
往北是三条山谷道路通往岭西腹地。
这三条道路之中,西路狭窄崎岖,需要大距离迂回,东路更是险峻难行。
中间道路,首当其冲的就是镇南关。
镇南关的后面,才是岭西的开阔门户。
由此看来,镇南关是防备象国的中枢,但称不上天险易守之地,因为有两侧道路可以迂回绕行。
周缨这段时日的心情可谓大起大落。
最开始得朝廷命令,让他出兵配合卫世忠进攻象国时,卫世忠让他只作牵制,他就很是不满。
不满也不敢抗命,只好驻扎在镇南关,等待策应滇州军队的动作。
谁知卫世忠发来命令,滇州有叛乱,需先行处置,命他作为主力,吸引象国全部军队。
周缨接到命令之后,立刻出兵占据纹城。
此地虽然不如镇南关地势险要,却可以扼守南北道路,也算占得先机。
他知道滇州红河关口易守难攻,此时岭西军占据纹城,直逼象国门户,象国必然会倾巢而出。
正在这时,儿子周怀派人来报,鲛珠丢失,还折损了五百士兵。
他当即大怒,就要带兵回去跟张信拼命,奈何前方象国也不退兵。
他试着带两万人马退出去几十里。
象国立刻出兵攻打城关,他立即带人赶回来支援。
结果象国军队后退,他经过此事,也稍稍冷静了些,不敢再离开。
而卫世忠那边平叛不力,又要让他尽快击败象国,赶去支援。
张信那边水军较强,步军只有三万卫所军,战力较弱,还要防备山越族叛乱,无力支援滇州,即便有能力,也不敢经过岭西。
到这几日,象国军队齐至,足足十五万。
周缨虽然勇武过人,又天生好战,却也不是傻子,五万大军对上十五万大军,若象国王室没有象灵之力,他倒是浑然不惧。
此时对方主副将,就是象国王室丁贡和丁发,先锋大将是丁贡之子丁锋。
这三人都有象灵之力,也能为士兵附灵,与霸王灵的作用相似,虽然对方只有三人有灵化之力,但是兵力是己方的三倍,胜负难料啊。
可恨自己被困在这里,进退不得,没办法找张信算账。
周缨此刻就在纹城城头,看着城南的宽阔谷地,十五万大军营寨连成一片,两侧山头上也全建了城寨据点。
就连纹城两侧的山头也被象国军队占据。
己方只占据了靠北的几处相对低矮的山头。
周缨正在城头上寻找敌军破绽。
忽然他看到敌方一队人马出了营寨,上到山头,停留片刻,又向北侧山移动,接着继续往北。
周缨已经看出,那队人马是的目的地是纹城西侧山头,因为这座山头离纹城最近,居高临下,能看到城中景象,敌方定是要观察我方布置。
至于是谁,虽然看不清楚,他却知道丁贡为象国护国大将军,有勇有谋,事必亲躬,他前几日才亲率大军从西边来到这纹城前线,很有可能是他要亲自观察敌情。
想到这里,周缨大喜。
当即找了十名千总,百名把总,对他们道:“敌方人数众多,咱们兵力不够,无法硬碰硬,只有出其不意,我带你们冲下城头,直取地方主将,你们可敢跟我去。”
众人都道:“末将愿追随将军破敌。”
周缨当即带众人出北门,进入西北山地。【必去阁 www.bequge.live】
丛林茂密,一百余人并不显眼。
他们在山林中快速穿梭,从西北山地,上了西侧山峰,靠近山顶,就地埋伏下来。
过了约莫半个时辰,敌军那千人队靠近时,周缨没有着急出击。
而是等待敌方主将上了山巅巨石之上。
周缨打眼一看,正是丁贡丁锋父子。
二人正在往纹城之中俯视,丝毫没有察觉近处危险靠近。
周缨当即带着百余名手下,一跃而出,发起突袭。
这些将官都有霸王灵,因为没有士兵,他们互相附灵,足有百余重灵气甲胄,凝聚在一起,那颜色几乎全黑。
丁贡丁锋已经发现变故,二人并不慌乱,丁锋大喝一声:“有敌人,列阵。”
千名士兵急忙上前列阵。
丁贡丁锋而是直接用出象灵之力,化身半人半象形态,同时为手下一千名兵士附灵。
他们刚列好阵。
周缨已经附带着浓烈的黑红色灵焰冲阵而来。
丁锋首当其冲,体内象灵之力暴泻而出。
身后士兵身上的灵焰也汇聚到身上。
只听一声轰鸣。
整个山头草木崩摧,尘土飞扬。
丁锋受击难以承受,恢复本体,倒飞出去,落入己方阵中。
不等尘烟散去,周缨已经带人杀到。
丁贡深知若此时退去,己方士气崩溃,立刻就会被敌方屠戮。
于是他大喝一声:“丁贡在此,有胆来杀。”
说着再次化身巨大半人半象态,直取周缨。
周缨大喝一声:“来得好。”
当即与丁贡近身肉搏。
再看其他人,那些把总千总无不是身经百战,此时如入无人之境,放手屠杀,敌方士兵渐渐有溃散之势。
就在这时,丁锋缓了一口气,重新用出象灵之力,为手下士兵附灵,接着投入阵中,一人对战三名岭西军千户。
一时间刀光剑影,杀声震天。
其他山头营寨的象国军队听见动静,立刻发兵来援。
城下大营的丁发得到山顶旗语传报,立刻派出大军,下令将纹城包围,阻断周缨的回城之路。
纹城中的守军,见敌营动作,料想大事不妙,立刻在城头鸣金,提醒周缨快撤。
周缨哪里肯撤,他将这些日子心中不快一并发泄到丁贡身上。
一边重拳出击一边怒骂:“尔等蕞尔小国,蛮夷之辈 ,竟敢对天朝上国无礼,看我不打死你这畜生。”
丁贡亦十分勇猛,一边见招拆招,一边会骂:“你云国无道,算什么天朝上国,妖魔为尊,豺狼坐堂,我象国才是天命所归,看我先诛杀你这疯子。”
二人谁也不肯退让半步,拳拳相撞,声声炸响。
若说丁贡的象灵之力,也是人间最强灵术之一,奈何丁贡身为象国护国将军,精力有限,自身修为说不上多么高深。
能与周缨战上几十回合,全凭心中信念。
眼看灵气不继,就要落败,这时丁锋逼退身前敌人,直接上来助阵。
父子二人一同汇身上灵气,将那巨大拳头挥出。
周缨身上灵焰激荡,双拳同时挥出。
只听一声雷霆轰鸣之声,整个山头都震荡起来。
双方三人同时后退,一时间灵气淤塞。
就在这时,听见南侧有象国援兵呼喊之声渐近。
周缨下令:“撤!”
说着就带手下原路撤回。
丁锋还想带人追击。
丁贡道:“莫追,小心埋伏。”
说着带人向南撤去。
周缨等人撤到山脚下,象国一支军队约莫五千人已经封锁了道路。
周缨立刻带人冲杀,这时纹城西城门大开,一名参将带五千士兵冲出。
两方夹击之下,象国军队撤去。
周缨带人回城。
回到城中一看,己方只有几名把总被丁锋击伤,其他再无伤亡。
周缨大呼可惜,没有擒杀丁贡,白白错失良机。
手下参将道:“今日遭遇,敌方必然怀恨,恐怕很快就要大举来攻。”
周缨道:“怕什么,能守则守,守不住就退,他要是能从我们眼皮底下攻入云国,我们有什么脸活着。”
参将称是。
随后周缨犒劳手下,各自赏了金银,随后让军需官员,调配酒肉,犒劳大军。
随后几日,岭西军都在加固城防,等待象国军队来攻,谁知等了许久,没有动静。
冬月二十五这日。
周缨正在城中衙署,和手下几名将官观看军事沙盘,布置城防事宜。
忽然听到军士来报:“有几名玄门修者求见。”
周缨素来不喜与玄门打交道,他岭西的书院、寺庙、道观被他毁去大半,剩下那些虽然没有废弃,却不准玄门修者经营,以至于整个岭西都不在玄门势力范围,和滇州、云州、宣府、蓟辽等边军驻地类似。
如今这岭东的玄门修者竟敢进入岭西,来边军找他,实在是胆大妄为。
周缨道:“不见,直接杀了。”
手下兵士道:“他们有岭东张总兵的牒牌。”
周缨怒道:“有牒牌怎么了,杀!”
这时忽然有四道灵气飞入堂中。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岭东玄门主事者,孔知齐、孟守勤、太庸道长、释磐和尚。
周缨看着四名不速之客,脸色不善道:“我不管你们从哪里来,只须回去就好,此地正在打仗,不是你们消遣的地方。”
孔知齐道:“周将军,我等是代表总教宗府而来,借一步说话。”
周缨大怒:“你们那什么总教宗府算个屁,别来触老子的霉头,我见你们和气,不想节外生枝,若再不离去,立即治你们贻误军机之罪。”
这时孟守勤道:“我们总教宗府的面子你不给,严亲王的面子也不给么?”
周缨一听,立刻给将官们使眼色。
将官和兵士一并退下。
周缨道:“什么事,说吧!”
孔知齐道:“朝廷准许镇南王出兵攻打象国之前,给我玄门下令,命岭东玄门协助,边军向来不喜玄门,我等不敢冒然出手,便派了细作,多方打听之下,得知蛮族图谋不轨,蛮族素来擅用巫术,我等担心镇南王吃亏,便亲自赶往滇州,想要从旁协助,谁知到了之后,才知是萧玉郎、沐恩,以风氏后人风长生之名,勾结蛮族反叛,大军作战,我等无力干预,唯有禀报总教宗府,师门下令,让我们便宜行事。
我等正在踟蹰,接到严亲王密令,说此时镇南侯被困,唯有将军才能救援,将军与象国僵持,不得分身,严亲王着我等暗中出使象国,双方讲和,各自罢兵,周将军可分兵去救滇州。”
周缨听了,不悦道:“朝廷这是没人了,偏偏找你几个修者去讲和,你等凭什么?”
孔知齐道:“周将军不必多问,我已说了,此次出使不在明处,只要能让象国退兵就好,严亲王特意嘱咐我等来知会周将军,是怕将军误判形势。”
周缨道:“空口无凭,我怎么信你们。”
孔知齐从怀中取出一枚金印道:“严亲王府的金印,周将军总该识得。”
说罢放在周缨身旁桌上。
周缨也不拿起,只扫了一眼道:“既然严亲王有令,你们自去出使便好,不过我可不信你们三言两语便能让象国退兵。”
孔知齐道:“说实话,我等也不信,不过尊者有令,我等只能一试。”
周缨道:“你们这就去吧,晚了说不定象国就要开始攻城,到时候你们可没有机会试了。”
孔知齐笑道:“谢将军首肯。”
说罢同其他三人化作灵气飞走。
却说象国大军营寨,丁贡、丁发、丁锋三人正在大帐中议事。
丁锋有些气愤:“父亲,兄长,咱们人数是敌方三倍,为何不攻城,上次在山顶还吃了大亏,这口恶气如何能下咽。”
丁贡道:“用兵之道,人数越多,越要持重,怎可意气用事。”
丁锋道:“父亲,滇州大乱,正是天赐良机,为何你们都不着急。”
这时丁发道:“象王有令,我等只须陈兵在此,便立于不败之地。”
丁锋道:“这我就不懂了,我象国城池被占,已经算是输了头阵,山顶之战,被周缨偷袭,又折损数百人,何来不败之说?要我说咱们就攻入岭西,东西共进,占领滇州和整个岭南,以梅岭为界。”
丁发道:“自古以来,我象国难出谅山,此次用兵,意在牵制岭西军,待云国内乱,整个南海航道皆在我象国控制之下,这才是重中之重。”
丁锋听了,更加气愤:“牵制敌军,却要倾全国之力而来,不说攻城掠地,只几月粮草消耗,就是无穷金银,那海上航道值几个钱。”
丁贡道:“住口,象王的韬略,岂是你这武夫能懂的,本来滇州和岭西来势汹汹,若非滇州生乱,我这十五万大军未必能抵御云国大军,如今我们非但挡住云国进攻,还得了海上航道,实乃不胜而大胜。”
丁锋还要说话,忽然有四道灵气飞入帐中。
三人大惊,门外兵士也冲了进来。
灵气落地,现出孔知齐、孟守勤、太庸道长、释磐和尚,四人身形。
丁发见四人是玄门修者装书,便喝退士兵,对四人道:“四位有何贵干?”
孔知齐道:“我等特来出使。”
丁氏三人听了面面相觑。
丁发在象国出将入相、位高权重,遇到外交事务,自然是他来应付。
丁发心中疑惑,不露声色问道:“不知几位代表谁来?云国朝廷?儒道佛三门?还是岭西军?”
此问大有讲究,看似问了好几家,其实只问了一家,因为只有一家,是象国暗中的盟友,那一家却不在他所问的三家之中。
孔知齐道:“我等是代表严亲王而来。”
丁发道:“严亲王是何意?”
孔知齐道:“我等是私下出使,严亲王想与贵国作个君子协定。”
丁发道:“愿闻其详?”
孔知齐道:“只要贵国退兵,严亲王可担保南海航道,与贵国平分其权。”
丁发道:“严亲王虽然贵为云国兵马大元帅,我却不信他敢不经过云国皇帝,擅自做主,让利给我象国。”
孔知齐道:“丁大人猜的不错,此事乃皇帝陛下授意,不过此等君子协定,有伤体面,所以要严亲王安排,我等出面。”
丁发心下了然。
他站起身来,对四人道:“南海航道我等志在必得,不过不是与云国平分,而是全要。”
孔知齐道:“贵国的胃口有些太大了,殊不知我云国海岸千里,水军强大,若是兄弟之国,当以兄弟视之,平分秋色实属应当,若要独占,便不是兄弟之道。”
丁发道:“兄弟手足,唇齿相依,眼下,与我象国唇齿相依的,是云国,过些日子还会是云国吗?恐怕要变成炎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