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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官自然不会信这么离谱的缩略词,额头一扶,困了累了。【56书屋 www.56book.cc】
“对了,你腿伤怎么样了?”计承视线下移到红官的腿脚上,“裤脚拉上来,我瞧瞧。”
红官本想拒绝,但计承已经蹲在他跟前了,就干脆掀开长衫下摆,将宽松的裤脚拉到膝盖上来。
红官有双直白的腿,因常年拉筋练功,将他这双腿修得颀长匀称,再加上总是长衫长裤,这双腿不曾露在外头,这下看就白得透亮。
计承忍不住地夸:“你要是个女的,我一定把你娶回家。”
这是玩笑话,但红官不喜欢这样的玩笑话,立马纠正:“让你看伤,你在看什么?难不成你个医生,敢对病人起什么色心吗?”
“不敢不敢,再有色心都不敢对您犯浑。”计承撇了撇嘴,仔细看了看红官小腿上的道道伤痕,或长或短,但已经连疤痕都变浅淡了,于是啧啧称奇,“连家真是下了血本,能恢复成这样算是个奇迹了。”
这些伤痕一条条嵌在这双腿上,说不出的可惜,多少有些美中不足。
“再晚些,就要截肢了。”红官感慨,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想到这儿,他忙将动摇的念头掐断。
计承用指腹按了按红官腿上的伤疤,抬眼问:“有没有感觉?”
“没感觉就废了。”
“我是说痛感。”
红官点了点头,实诚说:“有点。”尤其是胫骨挫伤的位置,就算皮肤只剩下疤痕了,骨头的阵痛感依然存在。
天气一天比一天凉,眼看要入冬了,红官这双腿还有得折磨。
计承看他不在状态,催促他去休息后,就打算回去了。
“计医生,晚上留下来吃饭吧。”拎着满满几袋菜的红福一进来就看到计承在收拾东西。
“不了,我就过来看看红官,他没事就好。”计承摆摆手,礼节性地笑了笑。
红福感激计承前段时间去医院照顾他,本来想做顿好吃的招待,谁知他匆匆来又匆匆走。
送计承出堂外的红福,朝厨房方向喊了声:“红喜!”
计承一愣,不是说红喜不在吗?
后厨传来红喜的应答,不一会儿人就跑了出来,但看到计承那一瞬,红喜的脸蓦地一僵,片刻都不逗留就又撒腿绕了回去。
“干什么去?回来送下计医生!”红福的声音在后头追。
“厨房还没关火,我得过去盯着。”红喜头也不回地边跑边解释。
“今天这是怎么了?”红福纳闷地嘟囔了句,转头对皱眉的计承抱歉说,“不好意思啊计医生,红喜平时不是这样的,可能厨房真的有事,要不我送您吧。”红福说着就想把沉甸甸的袋子放下。
“大家都这么熟了,实在不用见外。福叔您忙去吧,我得去谢谢他。”计承想起红官的话,既然来了,该谢就得谢,于是径直朝着厨房去,把原本也要去厨房的红福快速甩在了后头。
等红官睡醒,已经天黑了。
听说林耀堂来了,就在堂外等着他,他的汤也顾不上喝了。【必去阁 www.bequge.live】
“林叔!”红官见着春风满面的林耀堂,心情大好。
“少爷!”林耀堂忙迎了上来,幽亮的目光将红官上下扫了遍,突然想要下跪,但知道红官不喜欢这套,就忍住了。
“林叔好些了吗?”红官关切的目光让林耀堂受宠若惊。
“好了好了,全好了,多亏了少爷啊!”林耀堂对红官真是内外感佩,知道红官为他守关差点丢了命,他翻动嘴唇想说点什么,又觉得有些晦气。
纠结中,红官已经放弃寒暄,转入了正题:“林叔,解家的人有没有找您麻烦?”
林耀堂突感讶异,没反应过来红官为什么这么问。
“少爷是指我闯关的事?”林耀堂有些愕然,“难道我闯关他们也要管吗?”
对于林耀堂的反应,红官并不意外,解释说:“闯关他们不会管,但过了关就会引起他们的注意。”
“什么意思?少爷,解家……又来为难你了?”林耀堂从前就知道解家总会以各种理由压制红官,一旦有人闯关通过,红官就得去跪祠堂。
“这段时间没有。”
“少爷,解家到底为什么不让人过关?”以前林耀堂不明白,现在也没明白,难道解家就这么看不得别人好?
红官眯起了双眼,幽幽寒光从眼中射出,神情变得凝重,这也是为什么他死也要拉上解家的原因之一。
“您知道解家的关煞将在守关时会做什么吗?”红官问。
林耀堂愣了下,回忆了一遍红官守关时作法开局的全程,以及在关内给他指引闯关的样子,似乎就认定了关煞将守关就是那样的。
知道林耀堂想说什么,红官出口就否认:“并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那是怎样的?更凶险吗?”林耀堂心惊肉跳地看着红官,原来那种程度已经让他心有余悸,要是更凶险,他就得恨死自己了,无端端地置少爷于绝境。
红官不置可否,论凶险程度,不分高低。
“关煞将自存在之日起,就有条不成文的规定,被视为禁忌,那就是‘只守不闯’,不管关内的情况怎么样,都只能做个旁观者,不得干预。”
“那少爷……”林耀堂心里惴惴,肉眼可见的紧张,他的少爷竟然为他破了规矩!
“不用担心,我现在不也是好好的?”红官展开双臂表示并无大碍。
“可我……”林耀堂双目湿润了起来,“可我还是害少爷受罪了啊。”
红官叹了口气,有失有得,他庆幸地说:“说起来,我还得谢谢林叔,要不是这次入了关,我也不知道原来还能有机会再见到他。”
“再见到谁?”
“那个……灾星。”红官脸上的神色变换得快,话音一落,竟是一个欣慰的笑。
林耀堂没见过这样的少爷,有些奇怪,但一提到灾星,他就条件反射地一缩身,震惊地看着红官。
他知道解家祖辈供奉灾星官,难不成红官在他的本命关内见到了灾星官?!
都说灾星避之唯恐不及,见到他岂不是要倒大霉了?少爷会不会有灾祸降身啊?
看林耀堂略显惊恐的表情,红官笑了笑说:“不是解家供奉的那个灾星官,而是一个少年,他被人视为‘灾星’。”
但不管如何,听起来就不吉利。
“少爷为什么会这么开心?”林耀堂有些纳闷,那些不吉利的东西总是能引起他家少爷的注意。
“林叔您还记得吗?这个灾星就是在我十岁那年,为了救我而被解家毒打了一顿的那个少年!”红官的声音有些激动,微微凝起了双眼,想从林耀堂的表情中搜索到一些过往的记忆。
“少爷说的是……”林耀堂皱起了眉头,被他这么一说,好像想到了什么,“啊我想起来了!”
红官本就凝神听着,林耀堂的反应让他找到了共鸣。
可林耀堂紧接着的一声长叹,把红官整得有点慌。
“那个人被解家打得可惨了,少爷后来被关了禁闭,不知道后面发生的事,解家把我轰走后,我当时并没有走远,只看到他们从后门抬出了一个血淋淋的鼓鼓的麻包袋……”
红官一愣怔,僵住了所有表情,目光闪烁了下才定住了视线。
“林叔……您没看错?”红官心头沉甸甸,一阵寒意侵袭了全身。
林耀堂神情凝重,他不想对红官有所隐瞒,何况这件事曾经也萦绕在他心头许久。
“是的少爷,我没有看错,而且我还听说他们要将那一袋东西喂狗。”林耀堂不太敢看红官的表情,他知道红官前边有多开心,后边就会有多失落。
“喂狗?!”红官的愤怒一触即发,现在已经到了喉头。
灾星命硬得很,怎么会被狗吃了呢?
“我当时有点担心,想跟着去的,可是他们的车太快了,我追不上,我以为那少年就这样死了呢。”林耀堂想起来就觉得遗憾。
从林耀堂的话中听出了转机,红官猛地一抬眸,急问:“什么意思?”
“后来,我在码头看到了一个人,很像他,我记得清清楚楚的,虽然隔了五年,但他的长相很容易让人记住。”
“码头?哪里的码头?在干什么?”红官连声追问。
林耀堂回想了下,说:“好像是在南湾旧码头,那个地方现在变化大了。”
“您确定是他?”红官眼里有些急切。
林耀堂点头说:“不会看错的,我本来想过去确认一下,可是他很快就上了一艘船,然后离开了,接下来好几天都没有再见到他,当时想着他可能是离开了南城了吧。”
离开了,总比死了的好。
看红官陷入了沉思,林耀堂说:“我打探了很久,只知道那艘船是姓‘万’的人开的。”
姓万的?是那个买下南湾旧码头的万家吗?
“少爷,时隔这么多年,您还惦记着这件事啊。”
红官回神过来,大大松了口气:“怎么说都是于我有恩,而我却愧对于他。”
“少爷请放心,我码头也认识一些人,一定能帮您打听到消息的!”
林耀堂后头说的话,红官也没怎么听入耳,心里还在想灾星的事,如果灾星真的离开了南城,解家开出的条件就是个幌子,但如果之后灾星又回来了,和解家有了纠葛呢?
无论怎样,他还是得和解家来个当面对质。
而林耀堂在意的还是关煞将的禁忌,迟疑了下又绕回了话题:“那少爷坏了关煞将的规矩……会怎么样?”
“你那天看到了啊,半死不活的。”知道林耀堂会纠结,红官尽量用轻松的语调来说描述。
“少爷!我林耀堂对不住您……”林耀堂双脚发软,差点要跪下了。
那天出关后的他,也是虚弱得很,回去调养了大半个月才逐渐恢复生气,没想到红官的情况更惊险,顿时心里万分愧怍。
“林叔,先别急着愧疚,我说这话不是为了让您感到难受和不安,而是想告诉您,这些对我来说,并没有什么,我要走的路,就算再凶险万分,也值得。”红官没想靠坚定的眼神来说服林耀堂,可林耀堂就像是受了什么鼓舞一样,立马表态:
“少爷想走什么路,我林耀堂第一个陪您走,万死不辞!”
“陪林叔闯过了这关,我就想告诉您,以后我和解家的事,您就不要参与了,这些早就跟您没有关系了。”
“不可能!”林耀堂激动了起来,虽然他和红官的主仆关系早就断在了十五年前,但他心中认定了红官这个主儿,就永远不会改变。
刚又听红官那番表述,猜想他要去干的是一件极其危险的事,换做以前他铁定阻止,可是现在,不管红官做什么事,他都第一个无条件支持到底,就算是条不归路,只要少爷踏上了,他就不会落下。
“我来就是想告诉少爷,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我追随您的心就不曾动摇过。”林耀堂激动地表着忠心。
“那是不是我说什么,就得听什么?”
“我……”林耀堂迟疑了,红官一定会命令他不要插手这件事,这让他很为难,“少爷您要做的事是不是和解家有关系?”
林耀堂试图转移话题,他知道红官会对付解家,但凭他一人之力,是绝对不可能做到的,但又知道红官的性格,只要他想做的事,就会不择手段,甚至因此送命也在所不惜。
“林叔,您相信‘因果报应’吗?解家做的事,迟早会有天来收,我只需要顺势而为,小小推动一把就好。”红官自信满满,说得林耀堂差点信了。
这就如同杠杆原理,只要找到一个支撑点,就能轻而易举地撬动解家这块大石头。
林耀堂敛着的气依然不敢全松,小心翼翼地问:“所以少爷是因为在关内帮助了闯关者,破坏了规矩,解家才会把矛头指向了过关的人吗?”
“不是,”红官的语调很冷静,人很清醒,“解家是想从过关的人身上打探关煞将的所作所为。”
自从红官独立出来后,守的关也有不少圆满的,后来听说解家人有找他们问过话,问关煞将是否有在关内帮助或者给予他们提点,只是之前那些他都没有出手,林耀堂是第一个被红官这么关照的人。
但对于解家来说,红官的不作为也触及到了他们的底线,他们要的是他“有所为有所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