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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他所料,灾星果然在黑蜂的本命关内出现了,不过还是被抓到团伙窝点里。【53言情 www.53yq.com】
红官对其自愿被抓这点有疑。
至于自愿原因,或许是因为那个逃走的少年,也或许因为黑暗里那只手的指使推动。
彼时的灾星头缠绷带,面部已经毁容,故事必然发生在从解家死里逃生后,结合老罗叔的说法,灾星脱离了他的视线,不知所踪的期间,是被万家人所救。
毁容也是在那时治好。
按照灾星的个性,有恩必报,后来也证实他有很长一段时间为万家服务。
这么看来,那只手极有可能是万家人的。
至于万家人为什么怂恿灾星羊入虎口,那就不得而知了。
兴许这就是连古闭口不谈的关键。
当然这些仅是个人推测。
红官沉思的片刻,便被一股无形之力推到一仓库里。
仓库不大,粉尘遍布,有些年份,一目了然。
顶头的灯因电压不稳呲呲闪动了几次,有虫子噗噗往上撞。
眼前是二十几个黑布套头、衣衫褴褛的瘦弱少年,他们手脚皆被捆缚,或蜷曲躺着一动不动,或扭动着身体试图挣脱,或发出声声低哑的痛哼,听那含糊的声音像是嘴巴被塞了什么东西。
想来这些都是人贩子坑蒙拐骗而来的可怜孩子。
这其中一定有灾星和黑蜂。
红官目光如炬,如暗夜里的一盏探照灯,扫眼过去,便知有无。
可惜,找了一圈还是没有熟悉的身影。
这时,门外传来“哐当”一声响,似乎是铁门上锁声。
红官循声望去,只见一辆蓝色单排厢式小货车停靠仓库铁门外头。
车后厢门刚锁上。
看清楚了大门顶头的几个大字,红官有些讶然,竟是十号仓。
不禁想起褚卫透露过的当年,也正是在十号仓,褚卫认识了连古和黑蜂。
所以这里还有一段往事。
对于连古当年是出于什么目的自告奋勇被带走,红官不得而知,或许能在关内窥探一二。【56书屋 www.56book.cc】
锁上车厢门的货车并没有马上发动,车上传出几句交谈。
“大哥,这单完成到手有多少?”
等了一会儿没有下文,响起了点燃打火机的声音。
“别问,少不了大家的。”
“那接头人来电催了吗?”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就算不催也得送货上门。再说了,真要出什么事,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还是大哥想得周到。不过要是老板不满意怎么办?”
“人又不是我们选的,我们只负责运送,不满意也不会拿我们开刀。”
“对对对,冤有头债有主……”
“别扯些没用的,烟抽完就出发。”
俩中年男人,一个好奇心盛,一个故作深沉,话语中透露了不少信息。
这辆车上运送的“被选中的人”,极大可能会是灾星和黑蜂,而所谓的“老板”或许就是连海。
基因编辑实验这事,红官当时就猜测幕后策划者是连海,虽然没有得到冯陈褚卫亲口证实,但看他们的神情也八九不离十。
连海为什么要开启这样有悖伦常和社会公德的实验,或许和连氏制药企业发展有关,但从连古接管连氏集团开始,连氏制药就走上了绿色发展的道路。
内部也许还保留了这项技术,但连古并没打算运用该技术谋利。
毕竟作为受害者之一,他不希望自己也成为施害者。
车子发动了,红官视线追去,蓦然闯进漆黑的车厢中。
灾星和黑蜂果然在里面,手脚同样被绑着,嘴巴也被封了胶带。
红官视线停留在灾星身上,看着他那张渗血的脸,只觉得心头绞痛,哪怕再次在关中看到这破碎的脸,红官依旧没法适应。
对于两个少年而言,车厢挺大,使劲挪都挪不到一起去,即使离得并不远。
灾星黑亮的眼睛透着炙热的光,看得黑蜂有些不知所措,也可能是被他那张脸吓到。
发觉他有些不得要领,灾星冲他抬了抬下巴,眼神示意黑蜂帮他撕下嘴上的胶带。
黑蜂微微睁大了眼,也不知听明白了没有,灾星不管三七二十一倾倒身体,就地咬牙滚了过去,到黑蜂跟前仰面看他。
黑蜂这才反应过来,背转身露出手来,车颠簸了几阵,黑蜂徒手抓了几次,直到手上摸出一片黏糊糊的才成功撕下胶带。
黑蜂不敢转身,双手在颤抖,他不知道对方被他抓伤成什么样。
嘴上解封后,灾星呼喘了口大气,却也没有喊疼,一开口就是安慰的话:“你别怕,我们会活下来的。”
此时说这样乐观的话,确实有些天真,但不知道为什么,对方说得真挚,黑蜂心里也就踏实了不少。
可能对被伙伴背叛还心存芥蒂,也可能对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有些戒备,黑蜂并没有多大的说话欲望。
“我会想办法保护你。”灾星看着他的眼睛说。
你凭什么说这样的大话?
黑蜂眼里的质疑过于明显,灾星咧着嘴说:“前提是我还有命。”
黑蜂眸光闪烁了下,神情有所缓和,显然是动容了。
红官听着心里有那么一瞬不是滋味,灾星似乎对谁都能豁出命的好,哪怕是素不相识,就是不知道善待自己。
可如果不是因为这样,红官十岁那年也不会信任他,从此与他有了交集。
“我叫吴佑。”黑蜂开口声音很轻。
吴佑,黑蜂的本名。
“灾星,大家都这么叫。”灾星很自来熟。
“可以叫我阿佑。”黑蜂渐渐打开了话匣子。
红官就像穿了件隐形衣,在他们中间,听他们有一句没一句搭着话。
突然觉得,黑蜂和灾星的关系要是以这个趋势发展并不差。
红官进黑蜂本命关的意图,不只是为了看过去,但此时此刻他就想知道那些连古不曾透露的过往。
真相也许会被闯关者“深耕细作”,即通过臆想自导自演,呈现出完全不符事实的景象来。
真是“扭曲事实”,反倒好办,说明这正是黑蜂的症结所在。
车子很快开到了目的地,在此之前,他们相互恢复了原貌,车门一开却被套上头套。
红官跟着眼前一黑,说是上帝视角其实也不然。
再次捕捉到光线,是在一间黑暗的室内。
两束光从头顶落下,落在两块圆站台上,圆台周边摆满了摄像机,像开演唱会。
他们两人被推着前进,踉跄上了圆台,各站一块,灯光打下,圆台开始缓缓转动。
摄像机不时拍下黑蜂和灾星的每个角度,像在捕捉什么细节。
似是被聚光灯环绕包围,相比于黑蜂的紧张无措,灾星要镇定得多。
两人都不明就里,却也只能硬着头皮硬扛。
“把脸上的脏东西拆掉。”黑暗的一角传出粗沉的一声指令。
那声音如在厚重的被子底下发出,又闷又缓。
红官循声望去,那是在光照不到的角落,却拥有最佳视角,能将灾星和黑蜂正面都一览无遗。
直觉告诉他,这个人就是老板,可惜还是看不清是不是连海。
连海上过新闻,大抵一副膀大腰圆、肥头大的暴发户形象。
指令一出,黑暗里走出一人,粗鲁地将灾星脸上的绷带撕扯掉,露出了一张满是伤痕又血肉外翻的脸。
红官心尖如被针刺,随即被痛感包裹,十分窒息。
灾星被无助与凄苦撑起了整个少年时代,也庆幸他足够坚毅与无畏,才有今天的连古。
脸上的血还在不断往外渗,沿着下巴往下淌,灾星也只是吃疼地咧了咧嘴,并未吭一声,倒是身旁的黑蜂看过来一眼,蓦地一声惊叫,乍然腿软瘫坐下来。
黑暗的角落沉寂片刻后终于发声:“就他们吧,加快进程,我要结果。”
“剩下的那些呢?”另一个声音接了话。
“再挑几组备用,其他的扔食人岛,能活下来的就好好培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