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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古离开红官的房间,已经傍晚,香堂燃起了灯,飘着一股淡淡的木质芬芳。【56书屋 www.56book.cc】
红宅香堂早晚供香,通常是红官给祖师爷敬香,红官人不在或者行动不便时,都是红福代烧香,烧的正是檀香。
古老而深邃的气息弥漫整个香堂,连红官的房间都渗透进不少,恰到好处地萦绕于鼻端,让人心生欢喜,神思清明,养心养神最好。
连古走到祖师爷香案前,眸中曳动着细腻而幽深的光泽,静驻片刻,烧了三炷香,“多谢祖师爷重新给了一次机会。”
这声郑重且坚定,如同此刻的目光。
连古总是很珍视来之不易的机会,这一次比之前更甚。
敛回深邃目光,他的脸上浮现出含蓄且柔和的神情。
祖师爷不止一次相助,但他须为此保密,甚至连红官都不能提,这是只属于他和祖师爷的秘密。
出院门时遇到了褚卫,两人简单交代了些事,连古披上他带来的大衣出门,褚卫就拎着折叠的轮椅进门。
“我给红先生送来轮椅。”褚卫迎面碰上了红福,说明了来意。
红福赶紧迎上去,“好好好!辛苦你啦!赶紧进来!”
一如既往热情好客,哪怕红官先前不欢迎连古,红福对连家人友好的态度从未变过,也基本对连家人毫无设防,有问必答。
褚卫眼睛扫视了院子一圈,不见红喜身影,遂问:“红喜在吗?”
“红喜出门去给先生办点事了,应该很快就回来了,我给他打个电话……”红福说着正要掏拨号,就被褚卫阻止了。
“不用麻烦了,有事就让他去忙,得空了就让他过来训练。”褚卫说完正准备走,迟疑片刻还是回身补充,“红先生这边如果需要帮忙,尽管吩咐,交代我们也好。”
红福连连点头,感谢同时也皱眉表示确实有些事确实挺琐碎,用不着出动特卫,就比如红喜出去办的这件事。【53言情 www.53yq.com】
褚卫不禁询问:“到底是什么事?”
红福左右思量,还是放低了声音:“先生让红喜雇些乞儿到处传唱几句词……”
褚卫愣了愣:“什么词?”
红福下意识扫眼四看,小心翼翼靠近他说道:“说什么‘南边南边有座楼,三代住里头。一代拧了胳膊肘,一代发了愁,一代没日没夜地钻谋。谁知风吹吹倒楼,大难已临头……’”
这词一听就是针对解家编排的。
有些事是在冲动之下完成,譬如犯罪,所以万家出了事后,解家应该会消停一阵子,可等冷静下来,想了万全之策或者另辟蹊径,再要找什么线索,或许就难了。
褚卫猜想这词大概就是为了逼解家狗急跳墙吧。
红福摇头:“先生说这词不是给解家人听的。”
褚卫有些不解:“不是?”
“先生说那是要给解家客户和合伙人听的,要在这些人经常出入的地方反复唱,唱到他们记到心里去。”
褚卫一番沉思细想,隐隐摸到些眉目,“如果是亲耳听到,那就失去了传唱的意义了,通过合伙人和客户的嘴传达,震撼更大。而且,如果从一开始就被解家知道,估计传不出来。”
解家会尽全力消灭这些声音。
“对!对!先生还说了,动摇解家客户和合伙人的念头比动摇解家人的容易多了,只要他们向解家传达一字一句,就证明已经听进去,已经在意了,以后要和解家合作什么的,都得考虑词里面的‘大难临头’是什么意思。”
这还不能称之为“洗脑”,而是“暗示效应”,通过不断的重复和强调,使“只要和解家合作或者继续往来,极有可能也会被灾难波及”这种观念在他们心中形成深刻的印象,并最终影响到他们对未来局势和解家前景的判断和决策。
因此,对于这段唱词,解家既不能承认,又不能忽视,于是就不得不做出些改变,这就是红官乐意看到的局面。
至于是什么样的改变,从解鸿程上次带来的消息推断,解家近期会有一个大举动,足以破除解家眼下不利形势的大举动,但在红官看来,他正是需要解家有相关动作,才好进一步迫使对方露出马脚,从而一招制敌。
所以,红喜最近这段时间都会秘密守在解家附近,掌握解家最新动态。
计划是这么个计划,可红福还是忧心忡忡,“我是担心啊,解家人会怀疑到先生头上来,毕竟这唱词仔细琢磨是能品出些先生的调性来。”
褚卫:“我倒觉得,红先生是故意的。”
红福正想问为什么,褚卫却突然想到了什么,岔开了话题,“传唱词的小乞丐是来自贫民区?”
红福琢磨了下,“准是了,要不然商人家的孩子和这些人很难撇得清干系。”
在南城,但凡经商没有倚仗什么财团势力的,都有可能活在解家的财势笼罩下,颓败消亡可能就是一夜之间。
而贫民区的人数庞杂,孩子散玩居多,还十分团结,具备冒险精神和危机意识,散播几句词能很快得到应有效果。
褚卫点点头:“要把风险降到最低,就不能亲自去做。这不是一件琐碎事,暗中盯梢解家的事我们特卫一直都有在做,让红先生不用着急,有消息第一时间通知红先生。”
红福一面道着麻烦,一面连声应好,或许觉得有连家特卫出马,什么麻烦都能摆平,只是不理解先生为什么不直接将这事告知连先生,毕竟让连先生安排妥当总比自个儿冒险的好啊。
红喜晚饭后就回来了,表示事情已经安排好了,“不过盯梢解家的事,褚大哥说让他来安排就好。”
话音刚落,红官狐疑地看着他,“你把这件事告诉了褚卫?”
红喜喝了口水摇摇头,正想解释,被进来的红福打断,“先生啊,这事……是我说的,我想褚卫是自己人,应该……”
话没说完就被红官打断,“福叔,这计划我没和连先生透露,一来不想他疲于应对可能出现于他不利的情况,二来……”
红官沉吟了下,“二来,如果连家频繁调查化武事件,参与太多,我也担心会出现‘卸磨杀驴’的情况。”
红福和红喜四眼相望,显然没明白先生所指的“卸磨杀驴”是什么意思。
房间的灯光为暖黄色调,这是红官准备睡觉的灯光模式,光亮如同细腻的绸缎,轻轻覆盖在红官沉思的脸上,“我现在都有些后悔向冯陈褚卫透露了解家的动作……”
他眼眸半垂,眼帘下藏着深邃的思绪,让红福红喜两人有些看不懂。
红喜瞥了面色沉重的红福一眼,纳闷开口:“先生,那几句词如果传开了,传到了连先生耳朵里,连先生也一定知道是先生所为吧,那被连先生知道也是迟早的事啊。”
红官摇了摇头,揉按着太阳穴,叹了口气:“我应该要和你们说清楚的,要是真被连先生发现,到时我会有办法拖住他的。”
就是不想连古过早的、过快的、过彻底地和化武事件搭上边。
红福自知自己闯了祸,心怀愧疚地想说点什么来弥补过错,却被红官提前安抚了。
“福叔,或许事态没有我想的那么糟糕,您知道的,我对这些形势一向不是特别乐观。”
红福长长叹了叹,垂着脑袋摇了摇头,“是我不好,不知道您有这么长远的盘算,事已至此,希望不要坏了先生的事才好啊。”
这时,红官的手机铃响了,原本以为是连古来电询问,没想到却是解鸿程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