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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琛看向沈琤,“你最近得罪过什么人吗?”
沈琤摇摇头,她一直在庭院里呆着,别说得罪人了,见到的人也没几个。【必去阁 www.bequge.live】
宇文琛若有所思,双手搓了搓一脸倦容,终于精神些了,“嫔妃争宠,一定是争宠的结果。”
沈琤看到宇文垣的眼睛动了一下,他似乎对宇文琛的这句话有了兴趣。不过沈琤才不相信呢,“争宠?我现在还受宠爱吗?”脑子进水了,才会跟她争宠吧。
宇文琛打了个哈欠,“这倒是。不过大王做王爷的时候不是挺宠爱你的吗?三天前又去了你的庭院里,虽然是为了找我吧,不过这总会让人产生错觉,以为大王是为了见你,只不过凑巧发现我在你的庭院里。”
“够了!”宇文垣打断了宇文琛,这家伙越说越没谱了,“你倒是说说谁最有可能。”
宇文琛立即蔫了,“这个臣弟实在是不知道,大王心里应该比我清楚吧。”说话的声音也小了许多,没了底气儿。
宇文垣哼了一声,放下了手中的茶碗,“你是不敢说吧?恕你无罪,说!”
宇文琛看了看沈琤,“王后,环妃,容妃,都有可能。”在宇文垣的威严下迟早要说,不如就干脆说了吧。这点儿宇文琛倒是明白的很,审时度势,凡事都知道一个度,不会去蓄意挑战别人的底线,这是他的生存之道。
“不可能,王后她不会害我,环儿也不会。”沈琤立即道。
宇文垣白目,“沈环?哼!”表示不屑,这沈琤笨不说,记性也不太好吧!
三个人都不说话了,各怀心事,书房里陷入一片沉寂。宇文琛是在忍不住,连着打了三个哈欠,这直接导致他的双眼含泪,一副可怜模样,可是宇文垣似乎没有看到,宇文琛悄悄将脸转向窗外,以手支腮,闭目养神,一对耳朵竖起来,听着动静,以免像刚才那样被扔扇子。
忽然沈琤啊了一声,宇文琛吓了一跳,眼睛蓦地睁开了,看向沈琤,不知道想起了什么。沈琤一脸精神,甚至有些喜色,声音也有了几分生动,“宇文垣,你救救小草吧。【必去阁 www.bequge.live】你吃过七心海棠,你的血可以解百毒。”
宇文垣的脸色立即变了,这让他猝防不及,刚拿起的茶碗滑落,幸好只是掉在了桌案上,茶碗没有破碎,只是碗中的茶水洒了一桌子,弄湿了奏折。
宇文琛也道:“是啊,解百毒,小草若是能起死回生,沈琤就不会这么伤心了。”一碗血而已,不会那么小气吧。
宇文垣看着两人,上次因为救沈琤,自己已经取过胸前血,险些丧命,幸好有蓝焰将寿命延长了一年,救小草?沈琤啊沈琤,你这是在要我的命啊!
宇文垣没有理睬两人,让侍卫进来打扫桌面,将水擦干净,奏折晾晒上。一直到侍卫忙活完走了,沈琤又将那番话说了一遍,宇文垣冷冷道:“不救!”
沈琤立即走了过来,站到宇文垣的对面,“我视小草为妹妹,你救救她吧。”
宇文垣依然冷颜,“用孤的血去救一个侍女?不救!”
沈琤脸上顿时无光,“宇文垣,那七心海棠是我和宇文琛一起取回来的,为了救你我们险些丢了性命。还有那蓝焰,是宇文琛送给我的,结果让你给吃了,我说过什么?怎么今日让你放点血救小草就这么难呢?”
宇文垣还没说话,一边的宇文琛就着急的站了起来,“沈琤,你说什么?蓝焰被他吃了?不是在昆仑山吗?”沈琤之前给他的答案是送给了虚无道长,一位德高望重的道长。
沈琤知道自己失言了,急忙用手捂住了嘴巴,一脸的不安,“这个,本来是送给了虚无道长,让他带到昆仑山的,没想到虚无道长给了宇文垣……”
宇文琛鼻子嘴巴都气歪了,“我的蓝焰啊,那可是无价之宝啊。宇文垣,你若是想吃鱼,我给你买啊,什么鱼不好啊,非要吃我的蓝焰,早知道你们居心如此,我就不送了。”说话声音都带了哭腔,那对蓝焰可是他的心头宝,若非沈琤喜欢,他是绝对不会送人的。就算是宇文垣要,他也不会给。
宇文垣低声怒喝,“宇文垣这三个字是你们叫的吗?越来越没规矩了。”他最恨人直呼自己的名字,不过沈琤是个例外,或许是因为沈琤说的次数多了,他就麻木了。
宇文琛闭上了嘴巴,心里替蓝焰委屈,此时也没了困意。用伤心或者悲痛的事情来提神,倒是个不错的方法。沈琤觉得有些对不住宇文琛,可是现在小草比较重要,她继续对宇文垣道:“你一定要救小草。”
宇文垣反问道:“若是不救呢?”
“那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沈琤说的倔强,这本是一句气话,却让宇文垣神情为之一动,随即痛快道:“那就恨我一辈子吧。”仿佛巴不得如此呢。
沈琤碰了个钉子,她想起这宇文垣从不受要挟,你若是硬,他会比你更硬。于是及时改变了策略,跪在了地上,“紫宸,我求求你救小草,你若是不答应,我就不起来。”硬的不行就来软的吧,她相信宇文垣不会让她一直跪着,怜香惜玉这个词不是白给的,虽然沈琤不是香玉,也是女子一枚,这宇文垣总要怜惜一下吧。
宇文垣的目光自沈琤的脸颊移向了打湿的奏折上,幽幽声音传来,“我不会救小草,你死了这条心吧。”
沈琤岂是善罢甘休之人,她没有起来的意思,宇文垣又道:“关于七心海棠的事情,从此以后谁也不许再提及。”顿了顿,又道:“沈琤,你若是想跪着,我也不阻拦,跪累了就坐椅子上歇会儿。宇文琛,过来,继续看奏折。”
宇文琛无可奈何的走了过去,坐在宇文垣的身旁椅子上,两个人当沈琤不存在,翻阅奏折。宇文琛一会儿瞥沈琤一眼,有时对上了沈琤的眼睛,就对她挤一下眼睛,意思是让她别这么倔强了,赶紧起来吧。宇文垣的眼睛一直盯着奏折,从未看过沈琤一眼,他的定力还真够好的。
沈琤一直跪着,跪到了腿脚酸麻,连挺直腰板的力气都没有了,宇文垣也是无动于衷。沈琤在心里将宇文垣骂了千百遍,咬牙切齿,这个人怎么就能如此狠心呢?
阳光透过窗户射了进来,书房里明亮了许多,宇文垣命人将早饭端进来,他与宇文琛在书房吃饭。宇文琛于心不忍,“沈琤,你过来一起吃吧。”沈琤跪地不动,为了小草的性命,她怎能为一顿饭放弃呢?
吃过饭后,宇文垣带宇文琛上早朝,看他们走远,沈琤坐在了地上,膝盖酸疼,揉了一会儿才站了起来,看向桌子上,还不错,有些饭菜,算那两个人有良心,沈琤狼吞虎咽吃了起来,正吃的痛快,推门声音,沈琤险些噎到,转眼看,一颗心才放下,是侍女进来收拾残羹冷炙了,她看到沈琤正在吃饭,犹豫了一下,想要退出去,沈琤招了招手,示意她站在一边等着。
桌上的饭菜一扫而光,沈琤才让那侍女收拾干净,又让她给自己冲了壶茶水,坐在桌边喝了起来。一夜未睡,沈琤困了,约莫着宇文垣还有一个时辰才回来,沈琤趴在桌上准备眯一会儿。可是这桌子趴着不舒服,沈琤转眼看到了宇文垣的床榻。
只是休息一会儿,不会被发现的。沈琤自我安慰着,躺在了宇文垣的床榻上,还真是舒服不少,又扯过宇文垣的外套披在身上,闭上眼睛睡觉了。
床榻很舒服,沈琤这一觉睡了许久,一直到日上三竿,沈琤才翻了个身,微微睁开眼睛,想看看什么时辰了,这一睁眼,吓了一跳,桌子边坐着两个人,正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宇文垣和宇文琛,他们何时进来的?
沈琤急忙从床榻上爬了起来,挪步到两人面前,“你们什么时候进来的?也不打声招呼。”
宇文垣站了起来,走到床榻边捡起掉落在地上的外套,“孤进自己的书房还要跟你打招呼?你睡孤的床榻是否也该打个招呼呢?”
宇文琛在一边抿嘴笑,沈琤瞪了他一眼,自己这次糗大了,这家伙竟然笑得出来。很快宇文琛笑不出来了,因为宇文垣坐在了案桌边,打开了奏折,“宇文琛,过来看奏折。”
沈琤坐在了椅子上,想想觉得不对劲儿,“宇文垣,你到底救不救小草?”
“不救!你要继续跪着吗?”宇文垣的目光投在奏折上,翻过一页。
沈琤怔了一下,又跪下了,“你要是不救,我就不起来。”还是那句话,除了这样子,她还真不知道能有什么办法让宇文垣心软。
宇文垣和宇文琛探讨着奏折上的事情,他刚当上大王,很多事情需要处理,所以这奏折堆满了桌案。别说宇文琛了,沈琤在一边听着都觉得头疼,不过她除了跪着也无事可做,听听奏折上的事情就当是消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