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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来客栈中,凤天磊整装完毕。【53言情 www.53yq.com】
十七叩门而入,“公子,府衙已派人在楼下等候。”
昨晚凤天磊与梁、吴二人约好,今日前往府衙商议悬州海禁之事。
以梁照安多年混迹官场的作派,自是不会怠慢钦差,因此一大早就派人过来接引。
“来得真早。”凤天磊拿起佩刀,“走吧。”
“公子,”十七跟在他身后,“昨晚为何突然改变主意,不让叶姑娘重返镇海卫?”
按照凤天磊原来的计划,他需要有人在镇海卫中留意吴启芳的动静。
以他钦差的身份,想让叶扶波回到镇海卫易如反掌,但昨晚他与叶扶波喝酒喝到天快亮才散,对此却一字未提。
“吴启芳对她多有防范,”凤天磊道,“让她去冒这个险,不值当。”
吴启芳与叶扶波之间因着叶川之死产生隔阂,无论真相如何,吴启芳断不会信任叶扶波,而凤天磊也不想让叶扶波对吴启芳虚与委蛇。
“公子待叶姑娘真好。”十七有感而发。
“我待你们不好?”凤天磊笑着问。
“都好。”十七笑嘻嘻回应。
陛下向来惜才,叶姑娘身手高强,为人爽利,又经历了那么多不公正的待遇,便是他也觉着让叶姑娘回去卧底太委屈了些。
“总有一天她会回到镇海卫,”凤天磊道,“不过不是现在。”
叶扶波说过,她要堂堂正正地回去。
他懂她的志气,也很好奇她会以怎样的法子达成所愿。
两人来到客栈楼下,却见门外停着八抬大桥。【53言情 www.53yq.com】
府衙除了知府不在,同知、通判等下级官员皆来相迎。
这副阵仗令过往行人尽都远避,客栈大堂更是没有一个闲人,连掌柜都被拦在后院不得上前。
凤天磊见状,目光扫过躬身等候的众人,开口道:“十七,牵马。”
很快,十七牵着两人的坐骑出来。
凤天磊没有理睬府衙官员,与十七踩蹬上马,扬长而去。
前来迎接钦差的官员面面相觑。
他们这是跟还是不跟?
迟疑片刻,文训率先出声,“先跟上吧。”
说完,又向此处品级最高的同知道:“大人,不如先撤了轿,我等速行?不然这一路过去,恐怕又得耽搁一阵。”
同知犹豫了下,“也好。”
他挥退轿夫,带着一众同僚追了出去。
前方早已不见钦差身影,好在此处离府衙不远,一群人咬咬牙,提起袍摆快步前行。
于是这日早起的悬州百姓有幸得见这样一景,几十名官吏呼啦啦从街上跑过,有那身娇体弱的,互相搀扶着气喘吁吁,却一刻不敢停步,往府衙直奔而去。
“府衙走水了么?”有人搭眼远望。
“瞎说什么,”有人呛声,“我听说是知府大人新出的主意,要这些当官儿的学习镇海卫,早起操练呢。”
“你才瞎说,”又有人道,“明明是城里来了大官儿,看不惯府衙无所事事,才让他们早起跑腿儿。”
路上不停有人指指点点,窃窃私语,官吏们听了一耳,面上臊得通红。
好在府衙就在前面,众人只做没听见,埋头狂奔。
凤天磊就停在府衙门口,却不是为了等待这些被他抛下的官员。
他看着刚刚下马的叶扶波,“来迟了?”
叶扶波看了眼门前的日晷,“还有半盏茶。”
如果不与凤天磊在门前寒喧,她大可从容有余地进去。
不过今日的凤天磊却令她不由自主多看了几眼。
他俩一个时辰前才互相道别,此时再见,两人都换了装束。
叶扶波穿的是上值的吏服,凤天磊却一改往日轻衫便袍的装扮。
他身着锦纹黑衣,身姿俊挺,长腿笔直。
他平日像一个不知忧愁的俊朗公子,今日却多了几分华贵与锋利。
他腰间束着革带,带钩上挂了一把长刀,刀鞘有些陈旧的痕迹,显然不只是佩饰。
她刚才策马而来,见凤天磊脸上带着些许冷意,那双漆黑的眸子犹如晨风微凉。
这样的凤天磊令她稍感陌生,直到他与她说话,眼中才有了一丝熟悉的柔和。
远处传来凌乱的脚步声,叶扶波闻声望去,只见街道那头跑来一群官吏,看他们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不知跑了多久。
叶扶波发现凤天磊的唇角又沉了下去。
她立刻心领神会。
那些人来的方向正是客栈所在,看来是他们一大早就让凤天磊心情不悦。
虽说叶扶波同样不喜这群人的官场作派,但眼前之人为此生气似乎更不值得,她当下笑了笑,“钦差大人可要点卯?”
凤天磊绷着脸,“要。”
“那我可得赶快进去,”叶扶波朝远处的官吏望了眼,“不然就要跟他们一样被罚俸了。”
说完,她向凤天磊挥了挥手,牵马轻快步入大门。
凤天磊看着她的背影,唇角扬了扬,瞄向马上就到正点的日晷,“十七,让梁照安把名册拿来。”
这一日,府衙七品以上官员,喜提罚俸一旬。
一日过后,悬州百姓都知道城中来了钦差。
至于钦差来干嘛,众说纷纭。
“八成是来查贪官的。”
“咱们悬州有什么贪官?没听说知府大人贪了谁家钱财。”
“这哪儿说得准,当年准渔令被人炒出高价,后来到了那几家酒楼和商行手中,知府大人对此可从未过问。”
“那也是人家自个儿愿意买卖,与其海上风吹日晒,不如卖个好价钱,一辈子吃喝不愁。”
民间的议论不知有没有传入知府耳中,但几日下来,城中那些酒楼商行、达官贵人,都像是安静了许多,与此同时,另一个消息迅速传开。
“听说要打仗了。”
“跟谁?”
“还能有谁,当然是礁州的海寇。”
“这不打了好些年也没打下来,怎么突然又要折腾?”
“还不是因为钦差来了,听说朝廷想要开放海禁,那不可得先把海寇干掉。”
“开海禁?这敢情好,咱们悬州已经多久没见过外面的商船。”
“好个屁,海寇是那样好打的?去送命的不是咱们家的孩子?你指望那些达官贵人会把自家子弟送上战场?”
一时间,支持者有之,反对者有之,悬州城像一锅油里溅进了水,噼哩啪啦闹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