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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传得挺快。【56书屋 www.56book.cc】”
凤天磊放下手里的卷宗,“这还没议出个结果,外面的人就全知道了。”
最近,州府对于是否动兵尚无定论。
吴启芳雄心勃勃想要攻打礁州,梁照安态度暧昧,既不支持也不反对,只说筹粮备兵需要时间。
凤天磊以钦差的身份出现,自然不只着眼军务一项,悬州这些年来的大小事务、卷宗文书,都被梁照安摆上案头,请他一一过目。
无论曲意奉迎也好,有心拖延也罢,梁照安这般作为,谁也挑不出一个错处。
自从那日府衙官员往客栈恭迎,谁都知道客栈里住着钦差,梁照安以安全为由,将凤天磊请至府衙官邸暂住。
凤天磊像是招架不住梁知府的热情,在衙门安安静静待了数日,整日与卷宗为伴。
他初来那日点卯查值的雷霆作风在众人心目中渐渐淡去,就像打了一通雷,最终却没掉下几颗雨。
府衙里有人私下说起,只感叹了两句,“还以为这回能有什么不同。”
叶扶波与说话之人擦肩而过,她垂下眼,踏进刑房办公之处。
“文大人,飞鱼县海寇劫道一案有了进展,”叶扶波将差役查到的线索呈上,“死去那人的同伙最近一次出现在悬州城。”
文训面前摊着一本律法,只翻到第一页,他脸上本有些萧索之色,闻言略多了分神采。
“我去禀报知府大人。”
他来到正堂后面,将叶扶波带回的消息告诉梁照安。
梁照安站在窗前,手中把玩着两颗小球,半晌不语。
文训在他面前总是十分恭顺,梁照安不说话,他便垂眼静候。【必去阁 www.bequge.live】
他的目光落在梁照安手中,发现那两颗小球不是恩师素来珍爱之物,雕工略次了些,色泽也不够莹润。
梁照安察觉他的视线,“看什么?”
文训道:“恩师怎么不用那两颗鱼龙戏水?”
梁照安朝他淡淡一瞥,“被不懂事的下人弄脏了。”
文训见他神情不悦,转开话题,“听说书斋要来几套古卷,明日我去看看,若是不错,就给恩师找来消遣。”
梁照安动动嘴角,露出笑容。
他瞧了眼一旁的书架,笑容又隐了下去。
“钦差还要在城中待上一阵,你们行事不可乱了章法,若无要紧之事,不必时刻前来寻我。”
“学生遵命。”文训又说,“恩师可知镇海卫那边究竟是何打算?”
“吴启芳没对你说?”梁照安问。
文训摇了摇头,“他近日似乎极忙,见了学生三言两语便草草结束,我看镇海卫的动静是真的有心备战。”
“管他是真是假,咱们只管看着便是。”梁照安想了想,又道,“至于飞鱼县的海寇,他既出入于悬州城,想必有恃无恐,你不要打草惊蛇,以免引起城中百姓慌乱。”
“学生明白,”文训应声,“学生定会谨慎从事。”
刑房外,十七敲敲门框。
坐在前厅最外侧的叶扶波抬头望去。
“我来归还钦差大人看过的案宗,”十七抱着一撂文书进屋,“交给谁?”
叶扶波起身,“给我就好。”
十七将厚重的案宗递过去,“大人对有疑问的地方做了批注,都写在纸条上,你让推官好好看看,尽快答复。”
厅内几名司吏本要上前,闻言赶紧缩回去,个个垂首埋头案牍。
十七笑笑,不再多说什么,转身离开。
叶扶波将案宗搬入内厅,顺手将十七塞来的纸条藏入袖中。
待到无人僻静处,她展开纸条,只见上面画了一男一女两个小人儿,小人儿面前摆着烤架,烤架底下升着火,上面放了几条鱼。
叶扶波失笑,画上的笔触堪称稚拙,却能看出画画之人的心情。
她算算日子,凤天磊进入府衙之后再未出门,想来已经穷极无聊。
下值前,她将文训写好的回复交到后衙。
“公子。”
十七悄没声息进了屋,“叶姑娘说,今晚烤鱼不成,公子若能只身前往,她可以带您去打渔。”
府衙之中到处是梁照安的眼线,凤天磊一举一动都在众人注视之下。
他在府中安静多日,那些人似乎放松警惕,只把钦差当成不谙世事的楞头青,梁照安每日三次的请安也变成一日一次。
凤天磊托着下巴,捡起一只毛笔投入桌角笔筒之中。
“交给你了。”他道。
十七拍拍胸膛,“公子放心前去。”
凤天磊盯着窗外渐沉的夕阳,伸了个懒腰,“小时候没上过学堂,如今倒有些逃学的趣味。”
可不是么?
十七心想,陛下约着小伙伴逃学,他就是那个偷偷打掩护的,若换作宫里,他该算陪读还是侍卫?
反正不是公公!
当晚,凤天磊如约来到叶扶波指定之处。
叶扶波丢了套衣裳给他。
“穿这个。”
衣裳轻薄,入手滑溜,仿佛抱着一条活鱼。
叶扶波说完,动手解开自己的腰带。
凤天磊猝不及防,赶紧背过身去。
却听叶扶波轻笑了声,“没占你便宜。”
凤天磊眼角余光瞥见人影一晃,叶扶波已来到他身前。
他这才发现叶扶波在外衣里面穿了一身水靠,与他手里的衣裳十分相似。
水靠贴身,虽将身体包裹得密不透风,却勾勒出女子玲珑有致的身形。
凤天磊不由将目光微微转向别处。
叶扶波见了,笑道:“我们先锋队海上作战,为了方便突袭,大多身着水靠,你若不习惯,可以不穿。”
她带来这套水靠与她身上所穿都是家中织娘新近制出之物,她下海试过几次,比之寻常水靠灵活许多,一时心喜,就想带来让凤天磊尝个鲜。
眼看对方略显局促,想起他的钦差身份,叶扶波自觉唐突,便要将他手中的衣裳拿回。
然而凤天磊把手往后一缩,“这个以往只在书中见过,瞧着挺有趣。”
他自小长在北地,虽在大湖中游过水,自问水性不错,但亲眼见到水靠还是头一回。
“穿着它其实并不舒服,”叶扶波道,“如果不习惯,会觉得胸口发闷,久了还会捂出疹子,不过它在水里不但能保暖,还能让人行动更加方便。”
凤天磊看她一眼,叶扶波提到这些之时,脸上并无怨怼之色,谈起水靠的好处,甚至有些愉悦。
他们曾经一个在北,一个在南,从军的经历不甚相同,但每每说起过去,都是欣慰大于痛苦,欢喜大过伤悲。
他展开手里的衣裳,上下看了看,“这要怎么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