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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法。【56书屋 www.56book.cc】”常乐再重复了一遍。
金凌空思索良久。
这一思索,却让常乐进一步印证了外界对他的评价——仁厚有余,能力不足。
“为何无法可想?”金凌空问。
“再富庶强大的国家,也有贪财忘义的小人。”常乐说,“这本是平常事,陛下应该看开。”
“你说的‘无法’,指的便是这个?”金凌空有些惊讶。
常乐点头:“水至清则无鱼,人至清则无朋。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则为利往,圣人贤士总是少数,而普通人却总是多数。有人未必便存了出卖国家利益之心,只不过是想在国家得利的同时,自己亦能得利而已。这倒是普通人的正常想法。”
金凌空一笑:“你这却是在为这些人开脱了。”
“值不值得臣为其开脱,还要看其是否有叛国之心。”常乐说,“若是他们为了自己的利益,而甘心牺牲寰国利益,那么便成了真正的寰国叛徒。叛徒留之无益,人人皆可杀之,陛下自然也不必对他们留情。”
“如何可知他们是为自己,还是为大寰?”金凌空问。
“陛下。”常乐拱手,“今夜陛下请臣来此,为的当不是对付这些朝臣吧?”
“自然不是。”金凌空缓缓点头。“朕是想问你——穆国焰天枢,罗国西风原,你在其中,起了多大作用?”
“全部作用。”常乐答。
金凌空一时动容。
常乐答得如此痛快,无非两种原因——他是说谎脸不红的大骗子,又或是真有实力的绝代才子。
骗子若能骗得天下人皆传其名,那也真算是绝代的骗子了。
“若朕请你为我大寰圣地白云山提升力量,你可愿答应?”金凌空问。
“那要看陛下的诚意了。”常乐目视金凌空,目光清澈。
金凌空从这年轻人的眼中,读到了许多东西。
他虽一时不能道尽,但隐约之间,却因这眼神生出了一分信任。
“大寰与震国,实有旧怨;夏与震国,又有新仇。若两国携手,对双方都有好处。”金凌空说。
“臣若成功,陛下是否愿意立即与我夏国结盟?”常乐拱手相问。
“可。”金凌空点头。
“那若有朝臣为震国利益计,出言反对,陛下当如何?”常乐再问。
金凌空笑了:“常大人方才不是已经给出了答案?为自身之利而牺牲寰国利益者,自是叛徒。【必去阁 www.bequge.live】朕对叛徒,又何必留情?”
常乐再拱手:“如此,臣愿尽全力一试!”
两人相视一笑。
这一番谈话,用时不久,但却决定了两国今后的命运。
常乐退下,总领太监一路将他送至国宾馆,分手之时,却送上了一块腰牌。
“这是老奴的腰牌。”总领太监道,“陛下日理万机,终不能时时与常大人相见,常大人若有事,到宫中亮出此腰牌,自然有人告之老奴。”
“辛苦了。”常乐点头。
收好了腰牌,回到楼中,来到师父的房内,将一应事讲给师父听,凌天奇不由又笑了起来。
“寰国是近邻。”他说,“大夏若能处理好与它之间的关系,雅风诸国便不会盲目跟从震国一起针对我们。这是好事。将来大夏崛起,若如穆国与震国一般给诸国带来威胁,却必将成众矢之的。但若能与天下诸国结盟为友,互惠互利,才能真正成为诸国之首。”
“师父您的野心不小啊。”常乐笑。
“若没你这样的弟子,也不敢有这样的野心。”凌天奇亦笑。
“什么国啊,称霸啊。”灵秀心走了过来,皱眉催促:“赶快去把脚泡一泡,好好洗一洗,这才是第一要紧事!也不嫌臭!”
堂堂帝师,一脸尴尬。
夜色之中,亦有旁人在秘密相会。
徐暮雪阴沉着脸坐在堂中,听着震国随队官员的汇报,然后缓缓点头。
“如此甚好。”他说,“若不能让夏国在众人面前出丑,我震国便将一直成为诸人笑柄,你们这想法甚好,本公支持,你们放心去办吧。”
“是。”几位官员恭敬点头退下,徐暮雪不由冷笑:“常乐小儿,且看你这一次又能如何!”
那几位震国官员,在夜色中乘车而去,进入寰国王都寒宫城中,不久后来到一座大府中,与某位寰国大员相见。
这一番密会,自然是为夏国、为常乐。
转眼之间几日时光匆匆而过,天下火会与会各国均已到齐,大会正式召开的日子,也终于到了。
这天一早,常乐等人便早早起床,做好了充足的准备。
衣装自然要换上新的,面貌也一定要是表现出焕发之精神的。大家各自对着镜子端详了自己好久,确定各处皆十分得体后,这才出了屋。
不仅是他们,其他各国的代表亦均是如此。
这可是能让自己扬名天下的大好机会,谁敢不珍惜?
场上可有天下一百多国无数观众瞪眼看着自己,谁敢不注意自己的仪表?
国宾馆中,到处都是忙碌的身影。各国代表精心将自己整理好,用过早饭后,便纷纷乘上国宾馆提供的火兽车,向着威火城中而去。
夏国诸人亦是早早出了门,来到院中,点清人数后,便要上车离去。
可就在这时,一队军兵却突然将院门堵住。
这些军兵皆是骑兵,个个盔明甲亮,气息内敛,眼中焰光四射,一看便知不是普通军士,极有可能是王城禁军。
数辆火兽车在军队保护之下停在院外,数位寰国官员自车中而下,簇拥着一人,缓步来到院内。
凌天奇皱眉,缓步迎了上去,一拱手,问道:“几位大人带兵而来,却是何意?”
为首那名官员,负手而行,神态极是高傲,不拿正眼看凌天奇,只是斜斜扫了一眼,便又望向其他人,冷冷说道:“本官乃是大寰刑部首卿石子申,奉陛下之命,彻查薛国代表陈浩然被杀一案。”
“陈浩然不是自缢身亡的吗?怎么又成被杀了?”一位夏官忍不住问。
“此案大有蹊跷,本官已然查到种种线索,可证明这是一桩谋杀案。”石子申说,“人命关天,不可儿戏,所以本官立即便赶来,要将一应相关人等带回刑陪审问。你们放心,本官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坏人,也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
他说完之后,便向常乐望了过去,冷冷问道:“你是常乐?”
“石大人。”凌天奇目光冰冷,语声转寒。“常乐乃我大夏天子御前伴读郎,您与他说话,至少当称一声‘常大人’才不失礼吧?”
石子申冷哼一声:“大人?那却是你夏国的大人,不是我寰国大人。便算原来是什么大人,到了我邢部牢中,便只是一个身有嫌疑的犯人!”
“身有嫌疑的犯人?”凌天奇语声转厉,“石大人要注意你的说词!薛国诸人与我大夏诸人是曾做过生死战,但私怨已了,我们又何苦再加杀害?”
“不错。”一位夏官说,“若真要杀他,当时在擂台上蒋公子一剑便能要他的命,又何苦留着到夜里再杀?”
“你这一句‘夜里’,却大有值得玩味之处啊。”石子申盯住那位夏官,目光如电。“你怎么知道陈浩然是死于夜里?看来你亦有嫌疑,便请跟本官走一趟吧!”
“你!”那夏官气得说不出话来。
陈浩然当天无事,第二天一早便被发现自缢于住所之中,是人都会觉得他是死于夜里,不论问谁,怕都会如此说。
可这话你若对刑部的人随便开口说出,那却成了断案的证据之一。
“简直荒谬!”蒋里厉喝一声,“天下火会自有天下火会的规矩,我们处理与薛人的恩怨,全依规矩而来,并无失礼之处,陈浩然之死又与我们何干?真说要查,大人倒应该好好查查那些震国人!”
“不错!”小草也叫了起来,“陈浩然指责他们挑唆薛人来害我家少爷,让他们丢尽了脸,说他们有心杀陈浩然灭口还不错。”
石子申面色一沉:“我刑部办案自有规矩,你们又懂什么?常乐,立刻乖乖跟本官回刑部,若是交待清楚,本官自然会放你回来。若是你身有罪行,本官却劝你赶快交待出来,免得受皮肉之苦!”
“谁敢动我大夏御前伴读郎?”
夏国诸多侍卫再忍不住,纷纷拔出刀剑,护在常乐前方。
石子申冷笑:“口口声声你们大夏,却忘了这里是我大寰国土吗?别说常乐这职务并非官职,便算是你们夏国一等官爵,在我寰国杀人犯法,亦与平民同罪!常乐,我再问你一句,你是束手就擒,还是要负隅顽抗?”
说着,一挥手,身后数百军士立刻拔刀出鞘。
刀锋之上,焰光闪烁,竟皆是火器。
一道道焰光自这些军士身上升腾而起,那一件件铠甲上符文时隐时现,竟然也是火器,而且还带有工道大阵。
这些人,却正是寰国禁军。
“石大人好大官威!”
一声厉喝起,一道无形无色之风吹至,霎时间,数百名军士面色齐变,情不自禁地向后退去。
他们手中刀上,焰光忽闪不止;身上铠甲,符文明灭不休。
石子申的面色一变,但似早料到对方会有无色天火境至尊发怒,却并不惊慌。
一道身影出现在小楼之上,居高临下望向寰国诸人,冷哼一声:“本公倒要看看,何人敢在本公面前,对我大夏御前伴读郎有丝毫不敬!”
“武国公。”石子申拱手恭敬一礼,“所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本官身为寰国刑部首卿,掌管本国刑法相关之种种,亦受我大寰圣皇陛下之命,管理威火城中治安之事。今贵国常乐,牵连进一桩人命案之中,本官依律请常乐到刑部审问,合理合法,并无过错。还请武国公明鉴。”
“你可有证据?”蒋厉厉声问。
石子申一笑:“若有确凿证据,又何来‘请’常乐到刑部审问一说?下官便早直接让人动手拿人法办了。”
他语气恭敬,但态度却是又冷又硬。
偏偏却是理直气壮,便是蒋厉亦反驳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