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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方人剑拔弩张,蒋厉虽凌空而立,但却也是一时无法。【53言情 www.53yq.com】
常乐并不惊慌。
若换成之前,他对这局面也只能无可奈何,但此时不同往时,现在的他,却已不再是初来寰国时的他。
他悄悄自怀中取出那腰牌,交给蒋里,低声叮嘱几句。
蒋里点头,慢慢后退。
常乐却向前而来,向着石子申一拱手:“石大人,请问此案是否有确凿的证据,证明与我有关?”
“本官刚刚已说过。你的耳朵不好吗?”石子申冷冷反问。
“既然没有确凿证据,石大人便不能直称常某为疑犯,更不能张口闭口说什么大刑,什么皮肉之苦。”常乐说,“世人皆知,屈打成招只是那些无能官员的下等手段,石大人堂堂寰国刑部首卿,怎么却把这种事挂在嘴边?”
石子申面色一变。
早听闻常乐善辩,但他实没料到竟然如此善辩,几句话下来,便将自己损得一无是处,但偏又说得字字在理,令人无可辩驳。
“你于此案中,确有嫌疑。”石子申说,“本官将你带回刑部讯问,乃是依律而为。”
所谓“审问”,意为以合法手段强迫对方回答。
而“讯问”,却是以严厉的态度盘问。
他先前开口闭口说的是“审问”,此时却已改称“讯问”,已然降了一级。
常乐一笑:“若说有嫌疑,震国诸人亦有嫌疑。敢问石大人可有将他们传至刑部讯问?”
“本官办案,何须向你交待!”石子申厉喝一声,“常乐,你要么立刻随我走,要么,本官便依律将你带走!你自己选吧。”
禁军将士一个个虎视眈眈,刀剑上锋芒闪烁,焰光流动。
蒋厉心头大怒,但这里终是寰国地界,对方又是寰国大员,并未对他有任何言语不敬,而且名义上对方终是在依寰国律法办事,他却也无可奈何。
不过无色天火境至尊,自然有他的本事。
他转头望向威火城天下火会大比场的方向,一道神念掠过,片刻之间,便有一阵无形之风起,一道模糊的身影由远而近,在空中显露形态。
正是钟大千。【53言情 www.53yq.com】
他一脸愕然,望向下方,厉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眼见本国庆国公到场,下方的寰国诸人急忙恭敬跪拜,石子申亦是跪倒在地,问安之后回答:“禀庆国公,薛国白焰代表陈浩然身死一案,有了新进展。下官查明,他并非自杀,而是被他人杀害。夏国白焰代表常乐,有大嫌疑,因此本官依律前来,请其至刑部讯问,但常乐以力抗法,因此,两方才僵持起来。”
“你在胡说!”小草忍不住叫了起来,“我们少爷根本没有杀人,为何要跟你去刑部?今日是天下火会召开的日子,你们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时来,这不是故意跟我们捣乱,不让少爷参加天下火会吗?”
她这一句话,却说到了点子上,石子申眼中一时凶光涌动。
钟大千皱眉道:“有何事,等天下火会结束再说。此时你传讯常乐,岂不是要误了天下火会?”
“庆国公。”石子申恭敬答道:“天下火会自然重要,但人命关天,大寰律法也更重要。薛国至尊已然提出抗议,此事关乎我大寰声威,若是处理不好,怕便要引起两国纠纷,下官却不敢大意。下官此际也负责着天下火会期间威火城的治安,此事正是下官分内之事,下官依律而行,并无失当之处。若说误了天下火会,倒绝无可能——下官只传记有嫌疑的常乐一人,少此一人,又怎么会误了天下火会?”
钟大千皱眉,想要厉声喝斥,但又觉得不妥。
石子申所言,有理有据,确实让他无从下口反驳。
国公不得干涉朝政,虽然平时可以凭着官位与境界压制诸官,但真到这种关乎政事的时刻,国公却往往对他们无能为力。
蒋厉亦皱起眉头。
这件事当真难办。
他明知对方必是与震国勾结,故意来害常乐,让常乐无法参加天下火会,但却毫无办法。
对方身为刑部首卿,自然有权力讯问任何与案件有关之人。你是至尊又如何?若是人家就不卖你面子,你还真就毫无任何办法。
“可你如此而为,终会落人口实。”钟大千不得不换了说法,“到时查明常乐与此事无关,你却已然误了他参加天下火会的机会,传扬出去,诸国人岂不说我大寰官员糊涂?万一有人说是我大寰嫉妒常大人之才,而故意使计陷害,岂不是污了我大寰声名?”
“庆国公此言差矣。”石子申抬头拱手,一脸正气:“若为所谓的声名,而置大寰律法于不顾,置关天之人命于不顾,诸国又怎么看我大寰?相反,我大寰秉公执法,不让任何一个好人因其无足轻重而冤死于我大寰,不让任何一个坏人因其身怀大才而逍遥法外,这才真让天下诸国佩服。”
“你……”钟大千以手指虚点着石子申,却不知怎么反驳他才好。
石子申此时直接站起身来,看着常乐,沉声说:“常大人,本官先前有言语失当之处,请见谅。但本官身为刑部首卿,身为威火城治安主管,却有权在命案期间,传讯任何人到刑部配合查案。常大人若是依然蔑视我大寰律法,不随本官同行,本官便有权使用强制手段。常大人,不要闹得大家彼此不快吧?”
一众夏官急得不行,偏又无法可想。
常乐正要说话,石子申又说:“其实若是换成另一人,却不必这么麻烦,也不必本官亲至。本官亲来相请,已经给足了常大人面子,常大人若是不屑给我大寰面子,本官也没有办法了。”
他一抬手,一众禁军立时列队成阵,缓缓向着夏国诸人而来。
钟大千气得脑袋疼,伸手不住揉,却又没什么好办法,只能软下来,说:“石大人,此事能不能给本公一个面子?”
“请庆国公三思!”石子申假装惊慌,急忙跪地叩首:“此事关乎我大寰律法尊严!庆国公若开此口,下官不敢不依从,但我大寰律法,却将被天下人耻笑啊!”
他说得痛心疾首,却令钟大千尴尬万分。
钟大千望向蒋厉,轻叹一声:“武国公,您看……这事……这事真是不好办啊!你我皆无插手朝政的权力,这……”
蒋厉面色阴沉,冷冷说道:“也不知震国给了他多少好处。”
“总归是无从查实的事……”钟大千低声说,“可现下怎么办?”
此时,常乐缓步向前,冲着石子申一笑:“大人何苦拿出寰国律法尊严来要挟庆国公?常某随你去便是了。”
石子申面露喜色,随即隐藏起来,缓缓起身,冲常乐一点头:“早如此,哪有这许多周折?还惊动了两位国公,实是不该。常大人请放心,此次去,不过是请常大人配合查案而已,常大人若一身清白,又有何惧?”
“若最后证明我是清白的,但石大人又已耽误了我参加天下火会,这事又怎么算?”常乐问。
石子申笑了:“天下火会虽然重要,但人命更重要,公理更重要,大寰律法更重要。常大人配合本官查案,是常大人身为寰国客人应承担的义务。到时顶多下官以个人名义,向常大人赔罪道歉便是了。”
“真是无耻!”小草气得不行。
几位夏国官员亦急得不行,夏国诸境代表也都是眼中怒火熊熊。
常乐是夏人的主心骨,他若不能参加天下火会,诸境代表又如何能正常发挥?
到时只怕整个夏国队伍,都要在会上折戟沉沙,最终落个无功而返,与初衷相悖。
如何是好?
凌天奇却不着急。他眼见着常乐将那腰牌给了蒋里,眼见着蒋里悄然远去,脸上便只有笑意。
“石大人。”此时,他才缓缓开口,缓步向前而来,微笑说道:“我师徒一行人来到寰国,便是寰国之客。所谓客随主便,助大人查案,原是本分。不过老夫在此想提醒石大人一句——若真是依律配合查案,我等自无怨言,但若是有人故意与外邦人勾结,毁寰国官员清誉,甚至是为外邦人给的些许好处,置寰国于不义之境,那可不是小事。我等自无追究的权力,但终有人有这种权力。到时,只怕也不是一条人命能抵偿的事。”
他面带笑容,语带威胁,目带杀机。
石子申堂堂紫焰大能,竟然被这老人家的目光惊得心头一跳。
但随即,却不由目光一寒,冷冷说道:“凌太傅所言,还真是令人不知所云!既然常大人愿意前往刑部,那便正好。请吧。”
说着,抬手一指一辆火兽车。
常乐一笑,向着凌天奇一拱手:“师父,弟子去去便回。”
石子申冷笑,心道:去去便回?进了我刑部,能否活着离开,却全看本官的心意!
“我们也去看看吧。”凌天奇说。
常乐上了那辆火兽车,另有三位禁军将领进入车中,说是保护,实为看押。
石子申带着诸官上车离开,而夏国诸人亦都上了火兽车,跟着向刑部而去。
火兽车中,有官员低声相问,石子申只是一笑:“他们愿跟着便跟着吧,难道他们还敢冲入我刑部劫人?若是那样倒正好,便可将他们全部拿下!”